忙有人讶异的合不拢嘴,有刚进来的不明所以的几欲出声,却被江离及时制止了。没一会儿,紫竹阁的院子里便站满了侍女仆役,却无一人敢出声的。
这场面着实是有趣极了。
斑竹湘影。假石嶙峋,天色静好,莫不如是。廊宇下,秦潇立在最前头,他负手而立,玄墨色暗纹的织锦常服衬得身子修长而笔直。却无人能看到的他此刻那张脸,那张若黑炭一般的面容此刻该是何等的恐怖呢?
暧昧的暖香自鎏金饕餮嘴的三角熏炉里袅袅而出,里间的动静竟是越来越大,连带着院子里的那些子人仿佛皆被熏得面红耳赤的。
“贱人……你就是个贱人……”那男子竟还带着畅快的骂声……
女子竟无丝毫的怒气,竟似求饶般的喘着粗气道,“慢……慢一些……求……求你了……”
男子竟是笑的越发的欢快。声音仿佛皆带着魔性,“我厉害……还是王爷厉害……恩?”
“那……那个病秧子吃了……吃了一点子媚药……什么事都……都还没干,就……就吐血了……哪里……哪里和你比……”
“哈哈哈……王爷算什么……老子要王爷帮我养儿子……老子特么的就是天王老子……”
喘着粗气,是男子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之声……
诸人忙唬的气都不敢喘,不敢想象现下信王爷的心里阴影面积是多少?
“啊……啊……啊!好像出,出血了!”那女子原本缠绵哀求之声骤然化为一阵凄凉的哀嚎。
门外,秦潇听罢,这才抬起步子,骤然一脚踢开了木格子门。
他缓步走了进去,有道是美人榻上亦成双,一株梨花压海棠,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正缠在一起,在明窗下,那女子膝盖跪在地上,长若海藻的发丝乱垂。不断摆动……
骤然听到吱呀一声,那榻上两人顿时心里一凉。转过头瞧见来人。赫然便是一脸黑的信王爷。
周玉绾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忙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身子,别是狼狈。
那男子亦是吓得将身子缩了回来……
“王……王爷?”
“去把这个奸夫给本王带出来。从今以后周氏不得踏出紫竹阁一步。”秦潇淡淡立着,启唇亦是淡淡道。
话毕。便转身离去了。
周玉绾方才还火热赤红的身子顿时冰凉,满背心的虚汗,面色隐隐发白,几乎难为情得抬不起头来。他怎么会突然前来?且为何她好似从他的面色看到了事不关己?甚至,波澜无惊的没有一丝惊讶?
门口的仆人皆不停地朝着里头张望,对着两人指指点点,满是鄙夷,不少丫鬟皆羞得转过头去。
梁政带着四个小厮,当即冲进去,将奸夫提了出来,那奸夫只觉得浑身吓得都软掉了。
梁政对着诸人道,“既你们都瞧见了,王爷审问奸夫便一道去,且都好好听着,这种秽乱后庭的事,王爷可容不下,以此为戒,知道了吗?”
诸人莫不点头称是。
梁政颔首,道,“既如此,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同我一道去倾梅院,王爷方才的话没听见吗?以后这紫竹阁,闲杂人等可不必再来。”
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小厮们离去,身后那群下人又乌泱泱的朝着倾梅院赶去。
周玉绾整个人呆滞的坐在榻上,望着空荡荡的院落满是不可置信,她不是叫碧儿在门外看着的吗?怎的来人那丫头都不来叫她?
而她今日本是与那人说清楚,断绝往来的,未曾想他见到自己便是又亲又摸的,最后惹得自己再难把持无心反抗,最后竟把持不住的与之欢愉了一场,着实懊悔不已……低妖沟扛。
骤然下腹剧痛,周玉绾瞧见自己下身那殷红色缓缓的流出来,面色惨白如纸,“啊!”
倾梅院里。
王爷极舒适的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上,梁政将人提了来。
他浅浅狭着眸子,淡淡道,“抬起头来,叫本王瞧瞧。”
那奸夫缓缓的抬起一张脸,手脚边还颤抖着,那张面容着实的平凡不已,那头发也不过两寸长写,秦潇想了会儿,才问道,“梁政,这是何人?”
“回王爷,此人是一个多月前,当时还是侧妃的周姑娘亲自选中的花匠,叫慧青的。”
“慧青?怎的剃了头发?”王爷又问。
“好似先前是在青山寺里做和尚的,不知什么原因便下了山,那时候后院的几棵金桂开得正好,奴才便寻思着招个人打理,当时周侧妃恰巧经过,便指了指这慧青说此人看着老实的紧,想必手脚也勤快,便他吧,奴才便将之留用了下来。”梁政缓缓道。
秦潇却是笑了,淡淡问道,“感情你们早就认识了?早在外头便有了奸情?”
那慧青忙不迭的磕头,道,“不曾不曾……王爷,奴才与周姑娘昔时可是清白的紧,哪里认识,是奴才进了府,她勾引的奴才啊,王爷明察……”
王爷蓦然叹了口气,“本王看起来很傻吗?你说了,本王便信了,若不是今儿这么巧,那岂非本王真要糊里糊涂替你养儿子不成?”
慧青的脑袋压在地上,瑟瑟发抖,半分不敢抬起来。
“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说……”秦潇沉了会儿,才道,“本王正好与新晋大理寺卿有些交情,不若将你送到他那里,过遍一百八十六道刑罚,届时再来仔细告诉本王你与她的事。”
见那人仍是无动于衷,秦潇忙道,“来人,将他給本王送到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