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事办的如何?”皇帝问道。
“不知,我们的人没有回来……”
“别漏下马脚弄巧成拙就行。”皇帝微微皱了皱眉。
“不会,那人是精挑细选的,潜伏在玄天营良久,想来信王爷即便严刑拷打也发现不了是咱们的人。”那下属禀告道。
“恩。如此这般便好,把线头引到玄天营的头上,相当于引到了木南侯府,李博慕还有三四日约莫便能返京了。以朕这个八弟的谋虑心思,哼,只要与木南侯府不睦就行了,出不了什么乱子。”皇帝冷冷道。
“皇上圣明。”那下属恭敬道。
“让他一个小小暗卫与信王妃睡了一夜,当真是便宜了他。”皇帝冷笑一声。
那下属当即将头埋得更低一些。低肠上弟。
“罢了,既如此,你下去吧,再过些许个时辰。朕也要上朝了。”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下属当即离去。
皇帝的眼眸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皇上……”门口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何事?”皇帝问道。
“德妃娘娘前几日说的,要给您的一份大礼,到了。”那太监的声音满是笑意。
皇帝皱了皱眉,现下外头还是黑幽幽一片,不由得怒道,“这三更半夜的,她送什么礼!叫她回去!”
“皇……皇上……娘娘并没有来,只是着人将那礼物带了来,说让您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见……”那太监犹疑着说道。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虽心下狐疑,却仍是道,“也罢,那就带进来吧。”
养心殿朱门看了一扇,两个太监扛着绣白鹭欢鸣纹云锦被快步走了进来。皇帝略略诧异。
片刻将那云锦被放在床榻之上,那两个小太监恭敬的打了个千这才离去。
顿了片刻。皇帝瞧着那云被不停地抖动。他的眸子不由得狭了狭,指尖停在云被之上,里头的人却是颤抖的更厉害了。
皇帝好似游戏般一双手在云被之上游移,那被子竟抖动的犹如簌雨密鼓一般。皇帝唇边略略一丝笑意,一把扯开云被,露出一具白皙的身躯,正抱着双手瑟瑟发抖,发丝如墨散开,满是凌乱。
“露出脸来,给朕瞧瞧。”皇帝浅浅笑道,一如往昔的温和儒雅,谦雅如玉。
那双惊恐的眼眸缓缓地抬起来,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面容来。
皇帝当即眸子便无法挪开了。
眼角眉梢自然一股fēng_liú韵气,那对精致的眸子不若那人那般满含灵气,却若星夜点漆,面容较之那人寡淡一些,却平添一段梨花带雨,着实有五六分与之相似。
皇帝的身子霎时颤了颤,手不可抑制的抚上了那人的脸颊,“莲九。”
他喃喃。
灯火阑珊。
那少女眨了眨眼眸,好似回应,当即皇帝一个翻身扑了上去,养心殿黄花梨木大床之上风光无限……
寅末,午门外诸大臣循序进了金銮殿。
卯时,龙座之上空无一人……
辰时,龙座之上依旧空无一人……
辰末,传旨太监缓步走进金銮殿,诸臣子端容立毕。
“今日,朕龙体不适,诸臣子不必再等,退朝……”
当即众人声音鼎沸,问向那传旨的公公。有问皇帝病因的,有叫皇帝好好歇息的,还有一些禀明旨意说有急事上报的,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彼时,信王府。
顾莲九亲自在莲心院的小厨房下厨,煮了一锅子的红枣鲜菇养生粥,因着非要自己点火还烫破了两个手指,惹得故茶与清酒大呼小叫。
昨儿一个王爷亲自下灶,今儿王妃决绝的要自己烧火……
顾莲九盛了两碗给故茶与清酒,这才用食盒温着去了倾梅院。
不知何时,紫白玉蝶梅已然绽了满院,一进去,暗香浮动,枝影横斜。别是清韵。
里间,秦潇面色有些发白,状态不是很好的躺在床上。
“好似你受了风,生病了?这是红枣鲜菇粥,开胃的。”她打开食盒,将之取了出来。
秦潇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瞧见了她手上的伤口,道,“你煮的?”
“我不会。”她撇撇嘴。
秦潇却是笑了,淡淡道,“下回,小心点。”
“还有下回!就这一回……”
他啥骤然将她一把拉入怀里,唇边一缕若有似无的邪魅笑意,未曾想用力过猛,竟将她的半个身子拉上了床。
她的身子骤然压在他的身上,面前的那张人脸近的仿佛都模糊了,依稀是那张完美的轮廓……
“那个喂粥喂到床上去那是东漠那边的调情方式,王爷与王妃……你们继续。”江离走到门口,脸红了红,随即要转身离去。
“……”
秦潇心中暗骂,片刻道,“进来吧,有什么事。”
“王爷……”江离瞧了瞧面目绯红正欲起身的少女。
“没事,你且说就是。”
“属下们在那张人皮的手腕处,发现了属于玄天营的星月标记,不起眼,但是不会错。”江离道。
秦潇略略皱了皱眉,道,“玄天营……”
顾莲九虽诧异于人皮二字,片刻仍旧淡淡一笑道,“皇帝已经迫不及待了呢,恨不能将你与木南侯府弄得水火不容,方才罢休。”
“木南侯府吗?他想把人引到李清韵的头上?这一招隔岸观火于浑水摸鱼怎的瞧得有些熟悉?不过,不论其幕后人是皇帝,还是李清韵的欲擒故纵,宁可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