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擦拭干眼角的泪水,宁若水深呼了一口气。昏迷不醒的日子,她虽然意识朦胧,但始终能嗅到他身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水莲花香,也能感受他细致温柔的呵护,把她当成易碎的瓷娃娃般,生怕用力大一点就会将她碰碎。她竟是从未想到最开始见到的那个腹黑耍赖且无耻的霸道男子竟有这般柔情似水的贤惠。
趁着独孤傲云外出的空当,宁若水伸手搭在自己的脉门,虚眯双眼。除了气血沉珂,身虚体弱,倒也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唯一令她有些不确定的是心脏处有隐隐的刺痛感,虽然痛感不甚强烈,但她现在的身子,竟然有些承受不住。
想来也只是自己多日未进水米身体太虚的缘故罢。弄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宁若水静静看向舱门,希望下一秒钟就能见到他。
“世子哥哥,宁姐姐醒了?”。舱室外传来秦雨烟熟悉的嗓音,不难听出其中的欢呼雀跃。宁若水唇角微勾,看来她昏迷的这段日子,独孤傲云已经找回了不少失散的伙伴。
“嗯”,独孤傲云简短应了一声,转身就要推门入舱。似乎临时想起了什么:“我在厨房熬了点粥……”。
“好的,世子哥哥,你快进去照看宁姐姐吧,我去厨房盯着粥”,秦雨烟脆脆应了一声。虽然她也很想进去看一眼宁姐姐,但傲云世子身上那股闲人勿扰的冰冷气息还是令她打消了进入舱室探望的念头。宁姐姐醒了,傲云世子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吧,她还是去厨房乖乖看着粥吧。
舱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宁若水故意闭着双眸。傲娇小气男不给自己看他长胡渣的样子,那她就睡给他看。
“小傻瓜”,他的声音不似最初的低哑暗沉,听在耳中却有令她莫名心安的味道。宁若水合计着要不要撑开眼皮,却听见他继续道:“昏迷了十多天,水米未进,粥已经熬着了,先喝点水吧”。
装睡这点小伎俩怎会瞒过他的睿智,宁若水轻哼一声:“你不给我看胡子,我就睡觉,不吃不喝”。
生病受伤的人都有这般胡闹耍小性子的毛病么?独孤傲云揉了揉额头,哑然失笑,敢情她非要看一眼自己胡子拉渣的沧桑模样才甘心:“等为夫老了的时候,留长长的胡子给你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好不好?”。
“不好”,宁若水心里想着他白发苍苍的模样,她的独孤就算老了,也会是个妖孽的老头子吧。虽然嘴上说着否定的话,心中却泛着暖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红颜白发不相离。
看着她浓密的睫羽在眼底投下的淡淡阴影,独孤傲云心头一动,仰头将碗中的水喝下,薄唇轻轻覆压着她的,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叩开她微张的齿关。
“唔”,宁若水口中忽然传来温润顺滑的温热,一点点顺着干涸的嗓子眼往下咽。素白的手本能环上他的脖颈,借他之力将自己的身躯微微抬高些,尽量不让自己被水呛到。
独孤傲云深邃的星眸染上点点笑意,修长的手轻轻捧着她的双肩。他的小傻瓜,即便她不主动勾着自己脖颈,他也不会让她呛到。不过,看着心爱的她主动环上自己,阴郁了十多日的心忽如百花齐放,片刻间竟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淡淡喜悦。如果没有魔族的威胁,没有与生俱来的重任,就这样与她静看岁月,相拥成眠,该有多好!
一口水,喂了大概有十分钟那么漫长,至少宁若水是这么觉得。不知何时,他灵活的舌轻轻压迫着自己,不知餍足的将十多日的忧心忡忡尽数溶于这个漫长的香吻。因着她伤势未愈,他舌尖的力道极为轻巧,整个过程甜而不腻,缓慢悠长,宁若水只觉灵魂仿若飘在空中,浑身上下被一股暖意包裹,十分舒适。
直到他的唇瓣离开,宁若水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渡气,灵动的杏眸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耽误了这么久,该换药了”,独孤傲云扶住她的身子,轻轻捏了捏她不再发凉的双手。
“嗯”,宁若水淡淡应了一声,可见到他的手伸向自己腰间玉带时,不由面红耳赤,将他的手拦在半途:“我听到雨烟的声音了,还是让她进来吧”。
伤在背心,若要换药,岂不是要被他看光光。虽说之前他会偶尔戏探自己,笑言自己某处不够肥,但每次嬉戏不过点到为止。若是换药,可就是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不着寸缕,自认脸皮不如某人厚的宁若水不觉耳上布满红晕,脑袋也微微低下。
因为她低头的缘故,错过了某无耻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不过,显然某男的厚脸皮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看着她满脸的红光,独孤傲云实在不想瞒她:“其实小水昏迷的十多天,都是为夫在为你换药,而且擦拭身体也是为夫亲力亲为……”。
什么?她昏睡的这些日子里,后背的伤口都是他换的,而且擦拭身体……岂不是证明哪里都被他看光了?!
趁着她脑子一团浆糊的时候,独孤傲云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灵巧的挑开了她腰间的丝带。温热的手扶住双肩,宽大的衣袍瞬间滑落,露出一圈包扎严实的纱布。
“独孤……”,宁若水很想将这只浑水摸鱼的家伙赶出舱室,但她仅仅只是扭动了下身子,后背处的伤口以及心脏处的刺痛便令她十分吃不消。
“别动,乖”,独孤傲云将她的手轻轻退出衣袖,灼热的呼吸时不时拂过她的鬓发,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