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心,五座巍峨白山环抱的天池之畔,鎏金暗纹黑袍的绝美男子单手支颐,卧石而眠。长及腰际的青丝如瀑,慵懒的垂于身侧,额间一抹火焰印记,将他绝世无双的俊颜衬托的异常妖娆。
不远处的天池,一抹素白的娇小身影如游鱼般浸泡于乳白色的无根水中,凝若实质的灵力恍若点点流萤,以她为中心,氤氲盘旋四周,似给她清丽的面容笼上一层如烟似霞的轻纱。
尽管画面看上去如此宁静完美,但浸在水中的人儿却远非看上去那般轻松自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若水渐觉四肢百骸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残留于骨髓里的毒素在灵力的冲刷下,负隅顽抗,拼命挣扎。
额间渗出了大的汗珠,但她愣是咬着唇瓣一声不吭,任由灵力与毒素在体内剧烈冲撞。已到了驱逐毒素最为关键的时刻,哪怕一丝一毫的意外都能导致毒素反侵入奇八脉,攻心而亡。
池畔假寐的独孤傲云倏然睁开双眸,想要飞身上前相助,但想到她之前的叮嘱,只好默然起身,双拳紧握,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灵气氤氲中的玲珑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独孤傲云耐心几欲耗光之际,池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啸,笼罩在氤氲里的素白的身影,如穿花蛱蝶从无根水中一跃而起,不偏不倚落到了他怀里。
“还疼吗?”,独孤傲云双臂紧紧收拢,恨不得将无尾熊般环住自己的娇躯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疼了”,宁若水将头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怀,灵动的双眸划过躲闪的犹疑。在无根水中,劲千辛万苦将体内的穿心蚀骨之毒排出体内,但心脏处的刺痛却并没有消除,虽然那痛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心思机敏的她还是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青冥师父和师父的医术药中都有对穿心蚀骨之毒的详细记载描述,照理说她先前的驱毒方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心脏处为何还有隐约的刺痛感,这让她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幸喜那轻微的刺痛感对自己影响不大,宁若水也无暇往深处细想,只将脑袋在他怀里轻轻拱来拱去,安抚他的紧张和不安情绪。
“不疼了就好”,独孤傲云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乱拱,一个闪身出了永恒之心。
永恒之心外面的世界,已是深夜。咸咸的海风拍打着舱室里的飘窗,发出阵阵不规则的律动之声。
“独孤,我们去夹板上散步吧”,宁若水扯了扯独孤傲云的衣襟。一连在狭窄的舱室闷了好几天,再不出去走走,她觉得身子骨都要发酸发软了。
“好”,独孤傲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修长的手将她身子整个圈住,在宁若水眨眼之际,颀长的身影已在舱室之外。
因着夜色深沉,宽敞的客舱之中鲜少有人走动。来至外间,宁若水才发现这艘木质大船极为宽广,放眼看去,一排排供行人居住的舱室竟然有上千间间之多,而且这仅仅只是第三层!第一层是水手驱动木船的的舱房,第二三层都是客舱。算下来,这艘大船,能够容纳2500人之多。
两人沿着廊道缓缓前行,宁若水的目光在四周来回穿梭,这一眼,竟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团闪着淡金色光芒的物事,近至眼前,才看清楚闪光的是木船的船骨。
“西海之外有国名曰郝善,国中居住人士,面容长相与万灵大陆人士无异。其国土之巅,有神木扶桑。南行,有那错之海,其海宽广,不知其几万里,波谲云诡,变幻莫测,唯以扶桑神木所造之船能平安通行……”。
看着眼前闪着淡金色光芒的船骨,宁若水倏然想起琉璃眼中东方玄玥所记载的一段,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眼前所见的船骨,定然是源自郝善国的扶桑神木。
宁若水惋惜的摸着触手温润的扶桑木,如果这些神木没有被制成船骨,她绝对想将这些神木通通挪到自己的永恒之心。
看着她留恋不舍的目光,独孤傲云就知道这只贪财的小妖精心中所想,仿若从云端传来的动人嗓音轻轻落在她的耳畔:“想要扶桑木?”。
“嗯,可是这些神木都被制成了船骨,总不能把这些船骨都拆了吧”,宁若水不无惋惜的叹了口气。虽然见着扶桑神木就有些挪不开脚步,但她怎么也不会将主意打到船骨上来。
“相不相信,为夫明日就能送你”,独孤傲云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圈着她的手继续往船舱前方行走。
“嗯?”,宁若水扭头,狐疑的看着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的独孤傲云。
“扶桑神木对于外界虽然难得,但对郝善国人来说,并不算十分珍奇”,独孤傲云神秘一笑,继续道:“小水可知郝善国风俗人情?”。
宁若水眼睛眨了眨:“据师父琉璃眼的记载,西海之外以那错海为纽带,周边有无数奇人异国。郝善国人靠海为生,常年穿梭于那错之海,往来运送行人物资。至于他们的脾性,师父只说他们生性善良,与世无争,其他的倒是没有细说”。
“你师父估计不怎么爱吃鱼吧?”,独孤傲云忽然说了句看似漫无边际的话。
“这个……”,宁若水想了想,东方玄玥貌似每次吃饭都会点上一大桌子的鸡肉,鸡屁股,鸡脖子,鸡爪,对于他是否爱吃鱼这个问题还真是不能肯定。不过,郝善国人的风土人情跟师父爱不爱吃鱼有什么关系呢?宁若水眨了眨眼,心思如电间就想清楚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你是说郝善国人最大的爱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