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舱室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宁若水和独孤傲云对视一眼,推开舱门,果见书生打扮的风烬如青松般挺立门前,他身后七八岁的小童用稚嫩且好奇的目光凝望着室内的两人,神情似在疑惑眼前美得不像话的男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得自己师父如此相待。
“呀,原来是风公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刚吃完饭你就来了,莫不是风公子懂得什么占卜预测之术,可真厉害”,宁若水见到他袖下的褶皱,眼眸划过了然之色,清丽的小脸绽开淡淡的笑容。
风烬闻言脸色微红,宁若水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是笑脸相迎,但言语中所含之意却暗指他和小童一直猫在门外。说的好听点是等候两人用膳,说的难听些可就是监视两人行动了。他本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应该不会暴露自己,没想到两人竟然早就知道了他在外面偷窥。
“呵,小姐说得对,在下确实略懂龟甲蓍卜相面之术,不知二位可否进一步说话?”,风烬狡黠一笑,借着宁若水的话头化解了尴尬。
这个人来头绝不简单,宁若水心中暗忖,口中却道:“若是风公子早来片刻,我和夫君自然会拍手欢迎,可是这会儿,我身体不适,打算和夫君休息了,你看……”。
听得宁若水对独孤傲云的称呼,风烬神色有瞬间的怔愣,复又恢复淡然自若的表情:“不知小姐哪里不舒服,恰好风烬从小沾过点医术药理,不妨替小姐看看”。
独孤傲云原本因为宁若水一句夫君而粲然的俊颜,瞬间面沉如水。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白面书生,竟然死皮赖脸杵在自己面前,还一副对小水意有所图的猥亵模样,简直就是找死。
“既如此,那就劳烦风公子了,不过我自小就身体孱弱,落下十几年的病根,很是难治”,宁若水不着痕迹拉了拉独孤傲云的衣袍,示意先弄清楚风烬的来意再下手不迟。
得到宁若水应允的风烬眉梢倏然展开了些,尾随着两人施施然进入了内室。本就略显狭窄的客舱顿时变得更为拥挤,宁若水少不得推开飘窗,放进些新鲜的空气。
“小姐,可否伸手一看?”,风烬转身面向宁若水,蔚然一笑。虽然他的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但蔚然一笑之际,却给人极为温暖可亲之感。
独孤傲云垂于袖中的手不由自主收紧,霸道的将宁若水往怀中一搂:“娘子的手岂是外人能碰的,你既医术无能,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公子此言差矣,医者眼中自无男女老少的差异,小姐既然身体不适,公子既是小姐亲近之人,当比风烬更为在意小姐的身体,何来这么多拘束”,风烬疾言正色,对独孤傲云的冷漠丝毫不以为意,话音刚落,竟伸出了右手,作势就要握住宁若水的柔夷。
“轰”,独孤傲云手指一弹,一道赤红的灵力如流星般射向风烬伸来的手。风烬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绝美男子这么快就下手,一时不察,右手被赤红的灵力缠绕,眼见有被化成黑灰的危险。
“哈哈,既然智取已经不能,那本尊就只好巧取豪夺了,哈哈”,说话间,书生打扮的风烬身形倏然一变,化成了一个满头火红长发,面目狰狞的黑衣男子。缠绕在右手间的赤红灵力被他左手一掐,便发出滋滋的轻响,烟消云散。
“就这点实力,还妄想撼动本尊!”,红发男子狞笑一声,指着被独孤傲云紧紧护在怀中的宁若水:“看在你是神族后裔的份上,赶快交出你手上的女人,本尊便可饶你一命,若不然……”。
红发男子猖狂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傲云指尖的赤红灵力已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将红发男子高大的身形裹挟其中,空气中顿时传来有如生肉贴上红烧铁板的滋滋声。
被赤红灵力包裹的身形倏然发出一声怪叫,俄而升起一团巨大的烟尘。待尘烟散去,男子的长发已然被烧掉一半,整张脸被尘烟所染,看上去如灰黑的锅底般阴沉如水:“嗷,本尊最讨厌的就是火,该死的,你竟敢放火烧本尊。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时务,那本尊也不必手下留情,这艘船的所有人众都等着成为本尊的腹中美餐,哈哈哈哈”。
言罢,红发男子一把抓起早已呆若木鸡的小童,身形化作一团黑色的墨点,从半开的飘窗纵身而下。与此同时,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那错海忽然狂风大作,墨色的乌云如翻滚的巨浪从海面中心升起,三丈高的水墙黑压压的扑向扶桑神木打造的木船。
原本稳若泰山的木船顿如狂风中的落叶,随着巨浪上下颠簸。“吱呀呀”,桅杆在狂风巨浪的卷袭下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最终因为不可承受的压力戛然断裂。
“救命啊”,木船之上哭叫求救之声不断,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惯性的原因被狠狠甩出了舱室,更有在甲板上纳凉,来不及进入舱室的乘客直接被巨浪吞没,沉入了海底。
“该死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风浪,大伙儿,抓紧了,都给我顶住!”,指挥舱里的老船长狠狠吸了口气,撸起了衣袖,饿虎扑食般扶住了即将失去控制的方向盘。
“通知所有人,赶紧进舱室!”,老船长亲自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冲身后的船员大吼。
“他娘的,怎么还不去啊,保护乘客安全是我们郝善国一贯的宗旨,还不快些过去!”,老船长见身后的船员呆若木鸡,木然的站在原地,咆哮出声。若不是他要亲自把舵,分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