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他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赐予你喜悦,带给你甜蜜,丰富且充盈你的人生。
那么,乔默笙会不会就是程曦生命里的那个人呢?
程曦不知道,或者说,她还不确定乔默笙就会是她独自生活了16年之后,出现的那个人。
但这一刻,她至少很确定,乔默笙是她灰暗生活里的一米阳光。
第二天一大早,程曦开醒来,就看到乔默笙坐在床边,一只手用电脑上着网。
乔默笙看到她睁开眼,温柔浅笑,“伤口还疼吗?”
程曦看着他身上与昨天一样的衣服,“你一晚都没回去吗?”
乔默笙看了眼与她交握的左右,“有人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愿放。”
程曦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俏脸滚烫,“你可以不用管我。”
乔默笙眸中盛着笑,起身拿了湿毛巾替她擦脸,“嗯,是我的问题。是我舍不得某人柔软小手不停摩挲我面颊,睡颜迷蒙间轻轻唤疼。”
程曦脸颊越发红得厉害,用枕头捂着脸,心想,天哪,她不如闷死自己算了。
乔默笙伸手拿走抱枕,免得她一时不小心真将自己闷死了。这女孩害羞起来特别可爱,她会自己与自己斗气。
手术后的第一天,她不能进食。乔默笙虽然想留在这里陪她,却害怕她面对自己时会拘谨不自在,反而对养病无益,所以与护士交待了几句就离开去公司了。
她挂了一天的点滴,整个白天都是时睡时醒,一直到傍晚才精神好一些。
期间,奶奶带电话来,她知道她这一住院,晚上奶奶必定是辛苦的,所以让他们谁都不用来医院,独立病房有专门的护士照看,很是周到。
年轻人,伤口复原的快。到了第二天,她已经得到医生特赦,可以吃一些流质食物。
医院的白粥稀薄的仿佛就只是水,看着就很寡淡,程曦吃了几口就已经轻轻放下。
然后乔默笙就来了。早晨8:30,他高大身影走进病房中,程曦看到他走进来,整个病房仿佛都被他照得熠熠生姿。
程曦正在吊点滴,左手露在湿润空气中,大约是针头的关系,她的手有点肿,轻轻泛紫。右手缩在被子里,移动桌板上放着一本厚厚笔记。
这种情况,她还记挂着期末考试,真是难为她了。
乔默笙把手中保温壶里的粥食倒出来盛在白色小雏菊的瓷碗里,“川贝粥,熬得很烂,吃一些再继续看书。”
程曦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眸中一亮,正要抬手去接他手中的碗,却见乔默笙已经用汤匙舀了一小口伸到她嘴边。
额……程曦哪里好意思,于是道,“我自己可以吃。”
乔默笙不勉强,于是把碗里有点烫手的粥慢慢地搅动,待到温度适中才放到她面前。
“谢谢。”她拿起汤匙慢慢地喝,川贝熬得已经很烂,却带着诱人鲜甜,令程曦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尝过食物味道的味蕾慢慢复苏。
虽然只是一碗白粥,她却依旧喝得津津有味。
乔默笙用一块毛巾裹住她因为输液格外冰凉的手,这孩子每天都在家里照顾行动不便的老人,怎么论到自己生病时却这样迷糊。
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粥,程曦觉得整个身体都一下子暖了,舒服地舔了舔舌头,看着乔默笙,又是一句,“谢谢。”
乔默笙递给她纸巾擦嘴,又倒了一大杯热水放在她手边。什么都替她设想到。
两人在一个病房里,他坐在沙发上,她倚在床边。各自做着手里的事,并没有太过热络的交谈或是聊天。
但程曦却觉得,只要有乔默笙在的地方,她就会有安心。因为事实证明,这个男人几乎无所不能。
她半垂着头,轻轻背着笔记本上的词句,脑海中却不时想起他轻柔的笑和手心的温度。
这男人身上似天然带着能够温暖人心的美好能力,她侧过头,悄悄看他一眼,倏尔勾唇笑起来。
少女这一刻还未曾意识到,她已经开始因为乔默笙而喜悦安和,她的心情开始因为一个男人而受到影响。
情动,从来开始于你自己并不察觉的那一刻。
两天后,乔子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住院的消息,跑来医院里看她。这时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从楼下散步回到病房里就看到乔子砚坐在她的病床上,翻阅着她随手放在床柜旁的笔记本。
她快步走过去,从他手中抢过笔记本,清秀脸上有浅淡恼意,“你怎么来了?”
乔子砚从床边缓缓站起身,看着她,潋滟眸光深邃难窥,“我来接你出院。”
“不用了,”程曦双手抱着笔记本走到窗边,“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很明显,程曦还不够了解乔子砚的个性。他几个箭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将瘦削的她扛在肩上,往病房外走去。
程曦挣扎,但她伤口未癒,再加上本来就很瘦削,如何抗得过乔子砚,硬得不行,她便放软了语气,“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乔子砚打了电话给薛以锋,让他替程曦办理出院手续。扛着她坐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乔子砚整个过程都不发一言,神色清冷得略带阴霾。
车厢里温度偏高,空气湿润,令不久前刚刚打完点滴的程曦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乔子砚这时转头看她,忽然问,“怎么认识乔默笙的?”
程曦瞬间清醒,转眸对上他的双眼,随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