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说,我们有苦也倒不出啊,我们觉得找一个女孩子陪在他身边管制他再好也比不过了,以老婆作为精神动力唤醒他的良知,把他从毒道上拉回来。我们觉得要挽救我儿在毒海里沉沦、堕落的心,我们也只有这一步棋可走,别无选择。
媒婆说,居然这样,我尽力而为,成功与否就看在你儿子和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客人。
秋菊和媒婆道别,就赶往市场买一些东西回家去了。
强子戒除毒瘾后,闭门简出,安心呆在家里戒除毒瘾,巩固戒毒效果和心瘾做最后的抗争。
父亲已经解除对他的铁腕管制,曾经被锁在床头的铁链已经被父亲收拾,四公斤重的铁链,一斤重的锁头曾经锁在强子的手上,给他留下一道很深的心理伤痕。
那条铁链、铁锁作为他戒除毒瘾,同毒瘾做殊死的斗争,见证了一个父亲以铁腕手段让儿子戒除毒瘾的决心。
强子知道,如果父亲没有采取强制手段,以铁链、铁锁、门锁牢牢的将他控制在房间里,他会在毒瘾浪潮之中疯出去找毒结束身体上的反常现象,被毒瘾折磨的痛苦。
强子在过去屡戒屡吸的吸毒生活之中,问题的结症在于心瘾作祟了自己的心,导致自己食言复吸,无果而终。因而,戒除毒瘾后如何摆脱心瘾的磨难是他日后人生的一个系统工程,也是父母亲担忧的问题。
强子戒除毒瘾后,父亲圈定他有限生活、活动的空间,他可以在围墙里面自由活动,可以到客厅里面看电视,但要走出围墙铁门必须经过父亲的同意,由父母亲陪同前行。
胜美这样做目的是稳住儿子曾经在毒海里放飞的心,禁锢他的思想,让他在不偏不斜的心态之中矫正他被毒扭曲的心灵。
胜美夫妇知道儿子戒毒要进城去找阿玲,知道儿子的打算后,胜美加强对儿子的管制,不分白天昼夜守在家里,防止儿子在漂浮未定心态之中疯出去找毒,或进城去跟阿玲混在一起。
胜美一边稳住儿子,一边叫妻子出门找媒婆为儿子介绍对象。他们把儿子此次戒毒当是儿子开始新生活、新生命的一个起点。无论花多少钱给媒婆当介绍人,他们有多累,父母亲毫无怨言,累活累死之中奔波在儿子找媳妇的第一线。
说起强子的家庭,他的父母亲是解放后第一批追随省建筑公司进入黎家苗寨从事建筑项目建设的职工,他的足迹遍及山区苗寨的各个乡镇。
胜美夫妇搞建筑行业,没有固定的工作地址,父母亲没有把强子和哥哥带在身边,而是把强子和哥哥交给奶奶、伯父抚养,胜美夫妇每月寄回二十、三十元不等作为兄弟俩的生活费。
胜美是位泥工,也精通木工,勤劳节俭,除了每月给强子和哥哥寄回生活费外,便长年累月从黎族兄弟手上购回花梨木等木料制作椅子、板凳、木厢、柜子等,制作好后便和其他木料委托司机送回家乡。
跟奶奶一起生活的岁月里,强子经常看到晚上父亲委托司机把家具、木料送到家里。
那时侯交通落后,司机把木料和家具送到家乡的时候已是深更半夜,寄回来的木料都是木。
强子十一岁那年,奶奶因病去世,他被迫转学到父母亲身边上学念书。
十六岁那年,父母亲便终止强子的学业,离开学校跟父母亲到工地上干泥巴工,工资由父亲代领,父亲每月给他五元作为零花钱,其他的钱作为伙食和购买木料。
一九八八年,强子在父母亲身边没有工作,他只好返回家乡跟大哥、大嫂一起生活。也就是在这一年,一股毒之风横扫大地,很多年轻人认为吸毒是赶时髦的时候,强子经不住林木的教唆、利诱,在好奇、好强心理的驱使下染上毒。
染上毒后的强子混迹社会,跟不三不四的吸毒者混在一起吸毒,时常日不在家夜不归舍的跟吸毒者混在外面吸毒。
不久,强子和毒友吸毒的时候被逮个正着,他被送进拘留所强制戒毒。
几个月后,强子期满释放。强子释放后,这个家庭发生实质性变化,大哥强军顶替父母亲的工作,安排在祥和市建筑安装公司。
强军在城里工作不久,便带着老婆孩子举家迁往城里。
从戒毒所走出来的强子时时刻刻被毒阴影牢牢控制白色恐怖之中,他经不住毒的诱惑,屡戒屡吸,没有一次成功告别毒。
胜美走进房子,看到儿子垂头丧气,说,强子,你没必要整天呆在房子里面,睡眠不足死亡率高,睡眠过多也会短命。一个人一天正常的休息时间是八个小时,过多的躺在床上对你戒毒康复很不利,要调整作息时间,不要贪睡。
强子情绪低落,说,爸,这样的日子会憋死我的,给钱让我进城把阿玲接回家,有她在身边我就安心呆在家里当好你的儿子。你们这样把我当是一条狗,一头猪圈养在家里是不会达到预期效果的。
胜美一阵心酸,有诉不尽的苦头,说,你这是啥话呢?你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庭院里面活动,可以到客厅里去看电视,没必要整天呆在房间里头受煎熬。让你到城里去,我看没那个必要,你刚戒除毒瘾不宜到外面乱跑。
父亲的话让强子浑身不自在,吸毒让父子俩水火不容,势不两立,毒魔横截在父子之间,他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小家庭里面,但在强子心眼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