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恩眼色一厉,说道:“丁松同志,你先出去。”
丁松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游恩厉声道:“吕延同志,我很不喜欢别人替我安排!戴震的秘书,你凭什么又把他推给我?戴震已经被规在案,我继续用他的秘书,那我成了什么人?拾人牙慧吗?收人垃圾吗?”
吕延红了脸,说道:“游书记,丁松同志真是一个不错的秘书,戴震案并没有牵涉到他,他反而举报有报呢!”
“举报?”游恩冷笑道:“一个连自己的主人都敢举报的秘书,你还期望我能重用他吗?荒唐!秘书处没有人了吗?只有他这么一个秘书了?”
吕延见游恩真的生气了,连声道:“不是,不是,还有很多秘书,个个都很优秀!”
他日后还得跟这个游恩相处好几年呢!对这个新来的老板,他在抹不清楚脾气的情况下哪里还敢跟他牛?原本想讨好一下新来的书记,特意做出安排,叫丁松暂时为游恩服务,这对丁松也算是做出了一个很好的安排。
吕延还是比较欣赏丁松的,这个同志工作努力,学识广博又是江南人,对布局很清楚,这样的人,当秘书还算是屈才了,只要再当上两年秘书,就可以放出去担当一地主官了,可惜的是,这个戴震不争气啊,半路上被撸了下去,连带着把丁松也给害了。
丁松前去求吕延救命,送了一点礼品。吕延拿人手短,就答应丁松,帮他安排一下,谁知道这个游恩生这么大的气,把他了一顿,杀了他一个下马威。
游恩道:“那就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吕延应了一声,退出门来,见到丁松站在秘书室,便道:“丁松同志。”
丁松道:“吕秘书长,我都听到了,我没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你。”
吕延轻轻一叹,拍了拍他的肩膀,背着手走了。丁松强忍着眼泪,不让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他轻轻走到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间坐了几年的办公室,或许,这就是永别了吧!自己再无机会坐到这间办公室里来了!
丁松失神的乘坐电梯下楼,失神让他错过了楼层,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回到那个大办公间里去。
还有什么人比他现在更加失意呢?前老板犯案被捕,他无端受到牵连。他鼓起勇气做好人,揭发了戴震的罪行,被人冠以叛徒的名号!
今后,他在秘书界还怎么混?哪个人还敢起用他呢?
一个秘书不能当秘书了,那他还有前途可言吗?
想起父母的期望,想起家中妻孩的企盼,丁松心里涌上一股苦涩味道。
他茫然出了大楼,任由雨水像刀子一般打在自己的脸上。
嘎!一声急剧的刹车声响起来,把丁松从茫然状态中拉了回来。
“喂,小子,你找死啊?找死也别在这里啊!另外换块地方!”车窗摇下去,探出一个黑黑的人头来,对着丁松大喊。
丁松看了一眼,认出这是赵长城书记的司机李多,连声道:“对不起,李多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小车的后门打了开来,赵长城那张亲切的脸探出来,问道:“这不是丁松同志吗?你怎么淋着雨在这里走路呢?”
丁松道:“赵书记好,我。”
赵长城招手道:“快上车来,别淋出个好歹来。”
丁松迟疑道:“赵书记,我身上湿,怕弄脏了你的车子。”
赵长城道:“傻瓜,车子重要还是人重要?快上来吧!”
丁松眼睛一酸,久忍不落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混和着雨水,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是泪水呢还是雨水。
车子重要还是人重要?
这个问题得看是什么人呢!如果换成戴震,估计就是车子重要呢!
有一次,丁松跟戴震到乡下去视察工作,看到公路旁边有一丘瓜田,里面结满了美味的,戴震就吩咐停车,然后叫丁松到瓜田地里找瓜农买些来吃。
丁松下车去买,这里买的瓜农说,你提个篮子,自个去摘吧!完了来过下称就行了,还叮嘱丁松雪,叫他小心,因为刚刚下过大雨,地里很滑很湿。
丁松已经十分小心了,但还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得不轻,衣服裤子全弄脏了,当他在水塘边把身上的泥巴洗干净,把洗了端给戴震后,戴震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这么湿啊?先别上车了,别把车子弄脏了,等会你坐班车回市区吧!
想起这些往事,再看看赵长城对他的礼遇,丁松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赵长城再次招招手,叫他上车。
丁松用力的点点头,坐了上来。
赵长城叫李多拿来一块毛巾,递给丁松:“快擦擦吧!你这是要去哪里?办公室里有衣服换没有?别感冒了。”
丁松道:“我不碍事呢,赵书记,谢谢你。”
赵长城道:“李多,送我到市委大楼后,你送丁松同志回家把衣服换了,这样子怎么上班呢?”
赵长城的话虽然很轻,但透着一股隐隐的威严,让丁松无从拒绝。
李多应了一声:“好的,赵书记。”
丁松道:“赵书记,今天新书记上任呢。”
赵长城嗯了一声。
车子很快就到了大楼底下,苏宇下车打开雨伞,护着赵长城下车。
赵长城挥挥手,叫李多开车走。
赵长城来到办公室里,刚刚坐定,吕延就踅了进来,说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