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城紧紧抓住聂贤的手,说道:“聂老,你年事已高,就坐在家里听我们的好消息吧!”
聂贤道:“我是党员,又是人大代表,碰上这等危难事情,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赵书记,就请你下命令吧,我可能组织一个数百人的党员队伍,前去疏散群众!”
赵长城心想,现在人手正是不够用,各地村子地广人稀,要挨家挨户的通知和疏散,这是一项艰巨的工程,聂贤肯来帮忙,那是最好的。
聂贤见赵长城还在沉,便急道:“赵书记,多个人就多份力量,时间就是生命啊!请下命令吧!我这把老骨头,趁着还能动,多出把力气也好啊!”
赵长城正要说话,门口进来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到了台阶下,赵长城正自诧异来人是谁呢,门口的警卫居然能放行,却见车子一停,夏坤走了下来,跑到台阶上,喊道:“赵书记,是不是出险情了?我见消防公安武警都出动了。”
赵长城上前跟他握手,说道:“夏书记,你怎么来了?”
夏坤摆手道:“我不是什么书记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党员!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大堤决口子了?”
赵长城道:“不是江州,是吴州靠近江州河段,出现了重大险情,很可能决堤,那边离江州近,洪水会漫流到江州来!”
夏坤道:“那还等什么,快疏散村民啊!人命关天呐!”
赵长城道:“我刚刚开完会,布置完工作。”
夏坤道:“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安排份工作给我吧!这退下来了才知道有工作的好处啊!我这个人就是天生贱命,受不住玩!”
赵长城担忧地道:“老夏,你身体不好,就不必勉强了,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这里的工作有我们呢!”
聂贤却拉上了夏坤道:“夏书记,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成立一个党员队伍,到江吴交界处疏散群众呢,要不你也加入?”
夏坤哈哈大笑道:“行啊,我不是什么书记了,但我还是一个党员!这个时候,党员就应该而出,起到带头模范作用嘛!哪里最需要我们,我们就到哪里去。”
赵长城道:“聂老,老夏,你们。”
聂贤道:“赵书记,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具体人员由我来召集,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辱使命,把村民们全部迁移出来。”
赵长城道:“现在情况不明,贸然叫他们迁移,不是很妥当,我的意思是先叫村民们准备好,随时逃命就行了。”
聂贤道:“这种情况我经历过,我比你懂,赵书记,现在都这样了,还不撤离的话,大口子一划拉,那水就跟魔鬼似的奔跑夺命,那个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赵长城心想,还是聂贤见多识广,自己的确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虽然知道事态会很严重,却不知道事态将严重到什么程度啊,聂贤既然这么说,想必不会错了,便道:“那就一切都听聂老的。这么多的村民,一时之间要进行转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市里的展览馆、体育馆、各机关大礼堂,都可以用来容村民。”
聂贤笑道:“不必这么麻烦,谁家还没有几房亲戚啊?对不对,直接叫他们收拾值钱的东西,上亲朋好友家暂避洪峰即可!”
赵长城道:“嗯,那就更好了,省了多少事啊!实在没地去的人,就安排到市里来吧!”
聂贤得到了赵长城的同意,就跟拿了尚方宝剑一般高兴,对夏坤笑道:“走吧,我们这些老党员,也是时候发挥余热了!我先找找车,没车寸步难行呐!”
赵长城道:“两位,小心啊!一切以安全为主!”
聂贤摆手道:“放心吧,我算过命,可以活到九十九,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
赵长城嘿嘿一笑,看向夏坤,夏坤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丁松走过来,递上电话:“赵书记,你手机是不是关机了?吴省长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赵长城哦了一声,刚才开会时,他把手机关了,散会后晕晕沉沉的,也忘记打开了,便接过丁松的电话,喂了一句:“吴省长,您好,我是赵长城。”
吴东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雄浑中带点急躁:“赵长城同志,出大事了!吴州江堤快要塌了!”
赵长城淡淡地道:“吴省长,我早就给省委写过报告,叫省委进行全省部署,以防特大洪灾,相信您已经成竹了吧?启动应急预案就可以了,只要按照我报告上的去做,缺个把大堤口子,构不成什么大的危险。”
吴东沉默良久,才憋出这句话来:“赵长城同志,我最近工作繁忙,把你给我的那篇报告给忘了。”
赵长城心里冷笑,你吴大省长哪里是忘了?你分明就是瞧不上我赵长城打上去的报告!你跟张贵一样,都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是在哗众!
现在我说的话应验了,你没有做好准备,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吴省长,您日理万机,对一个小副厅打上去的报告不重视也在情重之中,哦,吴省长,您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吴东明知道赵长城话里全是讽刺味,但也没有发作,说道:“赵长城同志啊,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今年这场洪水,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哎呀,吴州人民这下可就惨了。我听说你们江州囤积了很多防洪物资?”
赵长城一听他的开头,就能猜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