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内克暗下里算了一笔账,就眼下这个情形,如果每张饼卖一个银元,一天得卖多少钱啊,一年下来多少钱?十年下来又是多少?他都有些算不清了。
贝内克心里越算这样的经济账,就越想得到那个宝贝。和皮克商量,皮克给他出主意道:“玩硬的肯定不行了,不如我们用东西去换。”贝内克不解:“用什么东西好呢?”“用金子、银子。”皮克道。贝内克不是很情愿,皮克打了个咳声:“你怎么犯糊涂呢?眼下的形势,没饼不能活命,再多的金子不当吃不当喝,光能看着顶什么用?如果有了那筐,对于那些有钱没粮的人,十两银子他也得买,没有饼吃哪里还有命呢?”这话让贝内克开了窍,可还有些顾虑:“我们肯干,就怕人家还不肯呢。”皮克往前凑了凑:“财宝动人心,我看那个黄皮肤小子也不像见过什么世面的。如果你肯下大赌注压这个宝,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贝内克犯起了犹豫,真有点舍不得几代人,明抢暗夺地才好不容易刮来的这份家财。皮克看出了他的心思,进一步地鼓动:“这点家财算什么?有了屁股还愁打吗?有了那神筐,光卖饼一年多少收入?如果里面放上黄金,这个账你算过没有?”这令贝内克的心彻底活了起来,坚定了用全部家产去换那筐的信念。
贝内克亲自出马,找大华谈这笔交易。
大华也正为此事犯愁。继续发饼没问题,可只能解灾民一饥,没法解其百饱。见贝内克有如此大诚意,肯出大价钱、舍大血本来做这笔交易,也为之心动。可他不急不躁、稳坐钓鱼台地显出不以为然的一副神态。这令贝内克心里着了急,火上房地抢到大华面前,用烟熏火燎地差了音的声音道:“我说年轻人,你怎么就算不好这个账哪?看你是个外乡人,我才肯用这些东西来换,放心吧,不能让你吃亏的。”末了,他又加上所有的土地,所有的房产,还有所有的店铺及所有的库存粮食,以此来打动大华。
大华对贝内克说:“我的饼都是免费发放的,你换了筐后,也必须免费为灾民发饼,这样我才肯答应。”贝内克善心大发地再三保证:“你放心吧,我的小老弟。”他拍着自己的胸脯,“我是看你们太辛苦了,又发饼又为人治病的。就给我个机会,让我略尽绵薄,为你们挑点负担,为灾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好不好?”他显出一副菩萨心肠,极其慈悲地,“你一个外乡人,不妨扫听扫听,我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处处都为他人着想,从来不计个人得失的!这么多灾民吃不上穿不上的,让我这心可往哪放哪!”
大华有些动了心,眼皮跳动了几下,半信半疑地问:“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贝内克发咒赌誓地当着所有人面又拍响了胸脯:“如有半句谎言,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大华有些不信实,找来当地官员做证人,和贝内克完成了交易。
大华的几个朋友都反对他的做法,他心里有数地只是抿嘴一笑,没说什么。马上张罗着把所有的房产和田产,都换成了现金,和粮食一起向灾民发放。没过几天,全都分了个干干净净。
得到筐的贝内克,沾沾自喜地心想,真是个傻狍子,我凭什么用所有的家产来换你的筐啊?难不成我的脑袋让驴踢了?你认为我和那官员什么关系、是你小孩子所能理解的?协议算什么,和开腚纸有什么区别?急于回本赚钱发大财的心,促使他一刻也没耽误地卖起饼来。
大家想想看,一边有人卖饼,一边有人免费发东西,可想而知,都拥到大华那里领粮、领东西去了。
贝内克听说大华分发自己的家产,很是生气,蹦着高地心疼。可转念一想,羊群里丢了羊群里找,迟早把自己的东西翻翻地赚回来,看你能总这样的发下去,到时不买饼吃什么?”便不再着急不再着慌地眼看着大华把自己的东西全都发光了。
贝内克坐地涨价,比金饼还贵地开始往回收获。有些灾民实在饿得不行,就用从大华那里领来的钱去买饼。
大华找贝内克理论。贝内克一改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一改慈悲为怀的慈善神情,龇牙咧嘴地对大华说:“太天真了吧,年轻人?我见到过傻的,但还第一次见到过像你这样傻的。我拿所有的家产换这个筐为了啥?难不成用孩子换个猴,图个玩啊?”他咄咄逼人、狠了狠实地,“我用财产和你换筐的时候,也没说让你把它们都折卖了啊。你天天看着倒是可以,动了就不行了。要说违约也是你先违约的,明白不,年轻的外乡人?识相的马上滚出这个地界。”
大华算是领教了贝内克的狡猾和赖皮,饥肠辘辘地也想买个饼吃,贝内克要价十两金子。幸亏大华留了一块,也不讨价还价,就用十两黄金买了贝内克的一张饼。带着四个兄弟,到别的地方去了。
大华走了后,没一时那饼就被取光了。贝内克也正觉得回本太慢,就把大华交给他的金子放到筐里,带着憧憬满心欢喜地伸手去摸。摸来摸去还是那块,把布掀开来看,果真还是那一块。他怀着痴心和贪心,并不存在丝毫怀疑和吃惊地抓起筐来一倒,只听得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