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有个孩子叫奎恩的,通过各种手段,爬到了极高的位子上。怕脚底起自己吹倒,找出各种借口,把身边的人清洗了一遍,就连司机都换成了自己的同族兄弟。四梁八柱立得硬硬实实的,把他牢牢稳稳地架在了上面,从此便高枕无忧起来,开始琢磨着如何坑害老百姓了。
他的司机叫里普曼,两个的关系就像皇上与贴身的太监。年龄上里普曼比奎恩还要长上几岁,可他却称奎恩为干爹。两个形影不离地可能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默契,想法、口吻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放屁都能谱出同一个曲调来。
里普曼成了奎恩贴身的谋士与指哪打哪的狗腿子,是一些秘密事件的唯一策划者与参与者。里普曼有很多家大型的公司,可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他可以拿到最好最大的工程,可他从来不亲自去施工,到手后转包给各路下家。这是那些下家求之不得的,因为他们从中也能弄到好处,都像雏燕张着小嘴等着喂食一样。
不管啥样的好车,只要一到里普曼的手,没几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因为他有一个习惯,建的小桥,他就上去跺两脚,看它摇不摇晃;建的大桥,他就用轿车上去撞上两下,看其颤不颤动。不咳嗽不喘什么毛病都不犯的新车,往往被他撞得伤痕累累,不是“脑袋”流血,就是“屁股”长包。今天修修这里,明天修修那里,车是越修越破,可他买烟买酒的零花钱却到手了。因为奎恩也喜欢他这样,别看车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实际上却是年轻有活力的小伙子。坐在这样的车里,上级看了高兴,老百姓看了心里也喜欢。
这日,里普曼来到一处工地,那里正在建一座大桥。按照以往的惯例,他用车子撞了一下桥墩子。他是撞桥墩子的老手了,经验十分地丰富,知道多远的距离,用多大的油门,才能产生最大惯性地达到最好的效果。可撞了好几下,那车再也不能动了。零花钱大把大把地是不愁了,可那桥却依然坚挺地矗立在那里,身不动榜不摇地一点没事。
承包工程的那主,是个真真正正建桥的内行人,他是第一次从里普曼手里拿到活,想为以后打好基础地把桥建的太结实了。他的真实想法大家都知道,宁可此次少赚钱,或者不赚钱,也要把桥的质量搞好。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在里普曼手里拿到更多的工程了。
承包人见里普曼把车都撞废了,心想,为了验证这桥的质量,真的是肯下血本啊,心里由衷地佩服起来。他走到里普曼的近前,笑着对他说:“这个你放心,修桥修路是我的老本行,这是百年的大计,我丝毫不敢马虎大意,半点差错都不会有的。”
里普曼心里不是滋味,但他没有动声色,对那承包人说:“做生意呢,都讲究利润的最大化。像你们搞工程的,偷工减料是达到利润最大化的必经途径。若像你这般建桥,恐怕没有什么太大的赚头啊!”
承包人听里普曼说这话,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就说:“这是我第一次在你手里拿活,赚不赚钱两说着,但质量必须搞上去。这是对国家负责,对你负责,同时也是对我自己的良心负责……”
里普曼白了他一眼,很是不满意地说:“你光考虑对这个负责,对那个负责了,考没考虑对自己的腰包负责啊?要知道做生意瞎忙活不赚钱,那可就是犯傻了啊!”
承包人笑了笑:“我对质量负责,就是对你负责,对你负责了,那就是对我的腰包负责。我搞工程不在乎一朝一夕,在乎长长久久。只要你时常不断地给我活,还愁我赚不到钱吗?”他是说实在话,可让里普曼听了,心里更加地不舒服起来。
里普曼真的有些生气了,他需要让这个死脑瓜骨清醒一些,便问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车撞一下桥墩子吗?”
承包人满有信心地答道:“就是看我把桥修得够不够你心中的满意程度呗!”
“要是这样想,那你就全都错了。”里普曼马上否认,“我用车使劲撞你的桥墩子,不是看桥的质量好到我心中的什么程度,而是看桥的质量坏到我心中预想的什么程度。”说完,也不理承包人了,生着气地走了。
承包人以为里普曼在试探他,把那桥修得更加坚固了。
过了几天,里普曼又来了,又用车使劲地撞了几下。令他更加恼火的是,那承包人根本没有按照自己话中的意思去做,把那桥修得更加坚固了。他把那人叫到自己的车里,对其道:“我上次与你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
承包人以为要夸奖他,眉飞色舞地道:“记得,怎么会忘记呢?你是说‘用车撞桥,不是看它质量好到什么程度,而是看它质量坏到什么程度’。”
里普曼一听,觉得这也是个明白人啊,怎么就不开窍地竟干糊涂事呢。便接着问:“那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怎样理解的呢?”
“那还用理解吗?你就是想看看我建桥有没有偷工减料,质量达没达到你心中的标准呗!”那承包人还自以为是地说。
里普曼真的有点火了,因为这货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根又黑又粗地有如支棱起来大本事的雪茄:“这是你个人的理解,是你自以为是的猜测,是一点边都不搭的,是完全错误的。”顺手把车窗摇下,狠狠地吸了两口,嘴里吐出的烟被外面的风吸了去。
承包人脸上现出了难以理解的神情,瞪着不知所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