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劳无功地白忙活了一场,却又无计可施。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叹气。又一次让他们领略到了魔鬼的奸诈,狡猾,棘手和难缠。
魔鬼的戏路与牌道,早已一目了然了,被大华他们摸得清清楚楚。于是,魔鬼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没有好日子过了。可他那么多的孩子,总放在法器里,不被憋死,也得被闷死,急忙去找白脸狼商量。
母狼正因懒猫的事闷闷不乐,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两家虽说合二为一了,但心里还是有些隔阂,“大爪子”等暗中还是她的心腹。她没心情与高米尔讨论,随随便便地说:“到地下,到海里,到月亮上去,哪里不可以?你喜欢到哪里去,就往哪里去好了。”
本是应付之词,魔鬼却如获至宝,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海里、地下都没有月亮上安全,把他的狐狸崽子们带离了地球。等上到月球一看,有阳光,却没有空气,白天热的要命,晚上又冷的要死。只得用他的法器造一个大大的帐篷,把孩子们塞进去,白天让小虎妞扇凉风,晚上就让她扇热风。用另外一件法器,从地球往上运氧气与食物。
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居住环境一次比一次地恶化,狐狸崽子们无法接受,已经承担不住了。要是从屎窝里挪到尿窝里还好些,可偏偏是从尿窝里挪到了屎窝里。且氧气与食物,有上顿没下顿地饔飧不继,狐狸崽子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不安之中,情绪失去了控制,刚刚学到的本领,在这个地方用上了,互相地吃食开来。
随着孩子数量的急剧减少,魔鬼的心情越来越糟,性情越来越暴戾。他从来不认为是自己把孩子们带到了挖好的坟坑里,而总是迁怒到别人身上。心想,那些穷鬼们认为自己孩子非法占有了资源,从而破坏了环境,造成了各种灾难。吵着闹着百般地进行阻挠,说什么一切资源,包括空气与阳光在内都是耶和华赐给的,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的形式私自占有。而耶和华的那个孩子,单单就会维护那些穷鬼的利益。是他们把自己和孩子逼到了这里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孩子们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自己更不会就这样地善罢甘休,得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灾难。
江河湖海远离了魔鬼的孩子们,花草树木也远离了他们,一切的一切,包括空气与水在内地,这些天然美好地人人得以免费享用的东西,都远离了他的孩子们。魔鬼报仇的**,越来越强烈。他孩子看不到的东西,别人也都不可以看到;他孩子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就更甭想得到。他彻底地下定决心,要把那个有山有水,有空气与阳光的地方毁掉——现如今,他不单单要灭掉人类了,而是想要毁掉整个地球了。
魔鬼的这种疯狂的想法,让白脸狼都感到有些震惊。那张白刷刷如深秋清晨挂满了霜的老脸,更加地没了血色,画满了不解和疑问地问高米尔:“毁掉了那里的一切,我们的孩子怎么活?你总不能把他们的脖子都扎起来,不吃不喝不喘气了吧?”
魔鬼就要疯掉了,恼怒到了极点,可对白脸狼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耐心与尊重:“你不会好好地看看啊,我们的孩子还有几个了。他们能用多少呢?麻雀弹的那么一点点,就足够他们用的了。”
白脸狼有些不放心:“这个问题,你可得想好了,得把孩子们所需要的东西备齐全了才行。”
魔鬼愤怒地把头一摇:“不用太过考虑,我可以挖一些大洞,肉与粮食想存多少就存多少。把空气挤压成块,也是想存多少就存多少。孩子们不多了,存足了够用上几十年的……”一丝喜悦爬上了那张瘦得像狗舌头一样的小脸,占据了显要的位置,“不过这样也有它的好处,剩下的孩子,都是顶级的精品,个个都是你我纯正血统的。我们不需要那些毫无抱负与远大理想的孩子,不需要那些怯懦得像小绵羊一样的孩子。与其留下那些不争气的,让我们无时不刻地为他们着急上火,不如清清静静地留下这些精英中的精英。你想过没想过,几十年过后,我们毁掉的那个地方,极有可能又恢复到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不,会比现在好过千倍万倍——空气是清新的,阳光是明媚的,天空是湛蓝的,河水是清澈的……什么都是美好的,毫无污染,一点也不喧嚣。再把我们发式起来的精英孩子们放回去,任由他们去发展,就再也不会有人横扒竖挡地加以限制了——没有了人类,耶和华的崽子说不上早就滚到哪里去了……”
魔鬼说的一点不假,剩下来的都是他孩子当中,心肠最歹毒的,手段最残忍的,行为最狡猾的“狐狸”中的狐狸,“野狼”中的野狼。他们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考验,喝过了同族兄弟的血,吃过了同族兄弟的肉,是从残酷地你死我活的角逐中淘出来的“金子”。那么,还有谁的血,令他们有所同情而不忍心去吸的呢?还有谁的肉,令他们有所怜惜而不忍心去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