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利望着蜈蚣精的背影,颤颤悠悠地说:“话不能这样讲,她们虽然老了,我们却是从小的夫妻,是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的。她们与我们一起吃过苦,受过罪,经历的点点滴滴都刻在了心里,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们能有今天的这样成绩,也有她们的功劳,她们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贫贱之交不能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那种喜新厌旧、丧尽天良的事,我们是断不会干的。”
蜈蚣精头都没回,甩手就给伍利两个耳光,打得他脑袋嗡嗡直响,眼前金星直闪,银星直窜。并回身掐住伍利的脖子:“看来你还蛮讲感情的,为什么不把那东西分给我点?你们在一起的年头多是不假,没数数总共产生了多少快乐吗?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是不长,可给你们带去的快乐是无限的。在一起三十年时间,互相只产生了三分快乐,与在一起三个月时间,彼此却产生了三十分的快乐,能够相提并论吗?又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
埃尔默见伍利被掐得手蹬脚跑的,满脸通红极为难受的样子,壮着胆吼道:“你说的什么快乐,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就连你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可论起与妻子这么多年的生活,却是实实在在的……”
妖女听其说出这般的混帐话,撇下伍利,扑过来抓住埃尔默的衣领,把其提起来:“全说一些不负责任的混帐话,我是讹人赖人的主吗?”
伍利瘫在地上,猛力地咳嗽,差点没把肠子肚子咳出来。半晌才喘匀了气,跑过来抱住蜈蚣精的胳膊求道:“饶了我们吧,除了刚才的那一条,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的,毫不含糊……”
往高攀不上去,就得退而求其次地想办法低就,妖女把埃尔默放下来,主动降了一格:“不赶你们的老婆走也可以,保持她们原有的家庭地位也可以。不过可有一点,必须与我保持原有的关系,且每星期保持至少三次性生活。这个不能用嘴说,得给我写个保证书,否则,我信不着你们。”
伍利与埃尔默双双表示,这条也不能接受。
蜈蚣精大怒,红眼睛一瞪:“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你们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的,还让我活不活了。这比你们的命还重要吗?比你们妻子孩子的命还重要吗?人要是两眼一闭地死掉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还哪有空气的清新了,还哪有阳光的明媚了,还哪有河流的清澈了……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要去想了——不但是你们,连你们的妻子孩子都是一样,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妖女毫无掩饰地开始了威胁,想以此逼着两个就犯。
伍利与埃尔默再也没有退路了,心想,都是自己的一时糊涂,做了这般不可原谅的事情。对不起妻子与孩子,无脸面对她们,互相地看了一眼,望望蓝蓝的天,又尝了尝甜甜的空气,彼此在心头为对方祝福,为自己的妻子孩子祝福,然后双双地跳下河去。想用洁净的河水,洗刷掉他们无意识中曾经犯下的罪孽,洁净自己的灵魂。
蜈蚣精觉得好玩,以前的那些,都是她帮着完成此事的,而今天的两个,却主动自己来完成了。隐隐地还有点舍不得了,一个猛子扎进去,把两个倒提着揪出了水面。
看两个边咳嗽边往出吐水,用法器造出两只大火鸟,吹灭爪子上的火焰,大头朝下地抓着两个,由她带着,在水面上来回飞动。一会把两个的头沁在水中,捞行一段距离,一会又把两个提出水面,叫他们进行反省。伍利与埃尔默被折磨得要生不得,要死不能,连惊带吓魂都出窍了。
蜈蚣精还不时地对两个讲:“往河里一张就轻轻松松地死掉了?会如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轻松吗?觉得这一跳就什么都结束了吗?把你们曾经干过的那些事都带走了吗?想的倒挺美,不会如你们所愿的,我不会守口如瓶的。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家人。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个事情了,我做任何事情,手法都是干净利落的,从来不留茬口。你们要清醒地认识到,与我在一起,你们原有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没有的东西也会有。不与我在一起,原有的东西,一样也甭想保存下,都会一扫而光地一个不剩……”进一步毫不掩饰地进行威胁。
正在妖女得意忘形的时候,遁地鼠与大力牛顺河过来了。望见蜈蚣精带着两只大火鸟,一只火鸟倒抓着一个人,在水面上飞来飞去,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
大力牛把上帝的幔子祭出,使其在水面上平展展地铺开,越过两只火鸟,倒卷起来,把伍利、埃尔默两个,连同火鸟都一起裹在其中。
妖女抬头一看,遁地鼠和大力牛已经到了近前,白光闪处,上帝的法铲劈了过来。蜈蚣精猝不及防,被劈个正着,一只胳膊没了。惨叫一声,急向远方逃去。边逃还边往出发火蛇与火鸟。大力牛把伍利、埃尔默放到岸上,用法器裹了身子赶过来,生擒了妖女蜈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