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店里的人已经离去的差不多了,杜秋意一边饮着酒,一边注视着江承陌的动静,可是过了好久,仍不见他归来。
心里感到莫名慌乱的杜秋意急急找寻过去,却发现阳台上似有动静,就跟了过去,从被风吹起的窗帘处,她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正跨在阳台栏杆上。
天哪!一声惊呼,杜秋意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一个箭步冲上前,抱紧江承陌,使劲全身力气便把他往安全地面扯拉。
两个人倒在地上,杜秋意喘着粗气,劈头就教训他:“哎哟,我说江先生,好好地你别想不开啊,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
“你不明白,我的世界少了她就是一片荒芜。”江承陌眼里的红雾令杜秋意感到一阵惊栗。
“江先生,你喝醉了,先起来,地上凉。”从江承陌对珞蓝真挚情怀的感叹中回过神,杜秋意镇定脸色,伸手拉他起来。
抓着杜秋意的手,江承陌踉跄地站起身,一个恍惚,心里暗念着:好滑的手,和珞蓝水葱般的手指一样,这会不会就是她的手,是不是他的珞蓝又回来了呢?
随着念想,江承陌的手掌盈盈一握,凝望着杜秋意,嘴角笑得诡异:“蓝,是不是你?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杜秋意被他的力道掐得生疼,惊恐的看着他那绝望的眼神,痴狂的举动,此时此刻的他哪里还是那温尔雅、谦顺温和的男人。
“蓝,不要走,让我们继续婚礼好不好?”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得不到她的回应,江承陌急红了眼,用力摇晃着她,难过道,“告诉我,你爱我,不会再离开我。”
杜秋意知道江承陌喝醉了,知道他把她错当成了珞蓝,也不与他计较,而是转换角色,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不仅不离开,你还会永远爱着我的,对不对?”热烈的酒气喷出,直扑杜秋意的粉脸,江承陌直直凝视着她的水眸,强迫她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
“我,我不是……”感觉到江承陌在自己身上灌入了太多情感,杜秋意忽觉压力倍大,她想澄清自己的真实身份,可静视着他期盼的眼色,内心一度柔软,“爱,我会爱你!”
听到肯定的答案,江承陌爽朗大笑,回到亮如白昼的大堂内,抓起一个酒瓶,又尽情喝了起来。
杜秋意看着江承陌恣意欢愉的样子,只觉酸楚:江承陌,堂堂总裁,对珞蓝爱得死去活来;而我的侦探前男友呢,夺去我的初身不说,还厚珞无耻的撒谎挑拨我与珞蓝的关系!同是男人,差别竟然如此大!
“来,喝,反正这酒也是为我们婚宴置办的,现在还剩这么多,不喝也糟蹋了。让我们一醉方休!”江承陌将满满一杯酒塞到杜秋意手里,精神亢奋道。
本来杜秋意心情就不佳,这下看到江承陌极力劝酒,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仰头便喝。
“这么多酒,我们都给喝了,那喝醉了怎么回去?”杜秋意睁着微醺的双眼,放下手中的烂酒瓶,挣扎了几下搬动身子坐到江承陌一旁,趁着清醒问道。
“真傻,这是酒店,还愁没地方住!”江承陌吞下一口酒,指着杜秋意嬉笑道。
夜色正浓,天涯沦落两个人,彼此慰勉,互相陪伴,谁也不知道静怡神秘的夜将会发生什么。
天渐愈破晓,那灰暗中又带着些许淡青色的长空镶嵌着几颗残星,让大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一样,透显着朦朦胧胧之态。
当明旦的第一束阳光射进卧房时,江承陌在微弱光芒的缭绕下,睁开了沉重的眼眸。
“哎,哟!——”摇晃着还有些涨晕的脑袋,江承陌暗暗咧嘴。
忽然,总觉得屋内的空气弥散着女人才有的香粉味,自问极少将女人带回家过夜的江承陌,对室中陌生的味道自是非常敏感。
使劲嗅闻下,江承陌觉出那气味就在自己一侧,扭头一看,顿觉震愕: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心头一凛,江承陌拨动身边女人的脸,等他看清她是谁后,立时骇然:是她!
下一秒,他伸手拉起被子,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子,一件衣布也没有!
这一惊一乍,江承陌彻底清醒过来,他脑中轰然:糟糕,一向为人谨慎的自己,这次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喂,醒醒!”江承陌大呼不妙之余,连连自责,随后赶紧摇晃着床上的杜秋意,企图把她叫醒。
“别烦,我还想睡。”一向睡到自然醒的杜秋意最烦有人在她睡觉时叨扰自己,这下在江承陌急躁的喊声中更是越发火大。
“出事了,还睡!”又是一声吼,猛然间,杜秋意听到和自己说话的是个男人,她可是独居者,而且这是她的闺房,怎么可能有男人呢?!
一惊之下,杜秋意睁大眼珠子,猛地坐起身,双目即对上江承陌为难的表情。
杜秋意刚想大喊“非礼啊”,便被江承陌捂住了嘴:你还嫌不够乱么,你这一声惊叫,把我家的佣人们引过来怎么收场?
“去你的,江先生,你看清楚,这是我的房间。”狠狠地剜了江承陌一眼,杜秋意没好气道。
江承陌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不是在自己家,难怪睡床的空间是那么窄,摆向也不合自己的风格,刚才一着急,倒忘了自己身在哪里。
“我们……”江承陌满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他不敢去正视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杜秋意,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