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这是珞蓝所听到的除欧少宸以外的第二个人对莫翔以的亲昵称呼,她干笑两声道:“爸,你怎么直接这样喊人家啊?弄得你们好像很熟似的,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夏老这么叫我,我求之不得呢,这显得亲切。”莫翔以眼神烁烁道,“如果你肯对我用此称呼,我会更欢跃。”
闻听此句,珞蓝倏地垂眸掠开他眉眼之间的热情,嘴角微咧问道:“虽然你是头一遭来我家,但不得不让我好奇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而且你竟然还知道我家的地址。”
听到珞蓝新奇中略带不满的言辞,莫翔以心莫名一揪,随后还是异常镇定道:“作为你忠实的追求者,如果连你最基本的资料都不清楚,就太业余了。对于另一个问题,是关于孟家别墅的,我相信这个消息对夏老而言很感兴趣。”
“我的房子吗?”孟震东语气充满讶异,但他整体的姿态皆是雀跃,“你把那里盘了下来?”
“既然要把孟氏所有的东西都拿回来,那幢别墅自是不例外。”说话时莫翔以阴柔的面相尽显救世主的样态,清新之气里凝聚着性感,性感之余又不乏妖冶,“那座住房曾经有过夏老不堪回首的遭遇,我还怕自己擅自做主会讨个没趣呢!”
透过两个男人的交谈,珞蓝敏锐地察觉到他们早前就有过接触,甚至还谈及孟氏的问题,默默蹙起黛眉,她陡然联想起那份牛皮袋,暗思:这其中是不是有关系?夏爸和他到底在谋算什么?莫翔以为何要帮忙买下孟家别墅?
她刚想起牛皮袋,眼前又看见一份,只见莫翔以将它交到孟震东手里,并说道:“这份袋子里有别墅钥匙和房子的产权证明书,请夏老保管好。”
“太感谢你啦,我都不知要说什么能够表明我此刻心情的话。”接过牛皮袋,孟震东老泪纵横,显然对莫翔以的行为相当感激。
“我觉得什么矫情的话都不应该说,最好的便是问他房子花了多少钱,我们得把这笔钱如数归还给他。”尽管珞蓝清楚房子对父亲极为重要,但她这一刻看到他不由分说就接纳旁人的馈赠难免觉得不可思议。
“这倒是真的,我真是越老越糊涂,还是以敏冷静得多。”孟震东经女儿一提醒顿时恍悟,他注视着莫翔以,以寻常的语气问道,“你托人办事到拿下房子总共花了多少全部告诉我,我好开个支票给你。”
龙泽庄园207号楼内,莫翔以面对孟震东的一席话,淡淡一笑道:“不用了,钱的事是小意思,我关心的是夏老的决定,若是你考虑好了,就给我个准信。我在这儿呆的时间够长啦,呵呵,再见,各位!”
莫翔以就如一阵风般,意图明显且言简意赅,他撂给孟震东一个难题便潇洒离去,唯留夏老单枪匹马面对女儿的追问。
感受着女儿直视的目光,孟震东眉头微皱决心坦诚,他走回卧室拿来第一份牛皮袋,展现在她眼前。
在她阅读着协议时,自顾说道:“自从我出狱后就一直想重建孟氏,这也是我急于管柯秘书取回那笔基金的缘故,如今小柯身亡,基金不知所踪,我的宏图就无法施展。然而阿翔今天找到我说愿意助我东山再起,讲实话我有点心动。”
“仅是有点心动吗?”珞蓝看完纸张里的意思后,立时明白这根本就是一份不公平的契约书。
想那莫翔以在这件事里出的仅是钱财,而孟震东搭上的却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一个是物质利益,一个是人身权利,两者压根就不可一概而论。
耳听得女儿的口吻渐显凛然,孟震东不免有些怯懦,继而又带上稍许笑丝道:“我觉得这方案能够一举两得就有些动摇。”
“什么一举两得,我看可以一石二鸟的是莫翔以。”珞蓝知道像莫翔以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但凡他从某件事情里捞不到好处,就一定不会触碰,唯恐父亲被他欺骗,遂急切道,“夏爸,你千万别让坏人洗脑,莫翔以不是个正人君子。”
“他现在就先暂时帮了我,日后我会全数奉还的,不占他的便宜。”孟震东没承想女儿的反应这么剧烈,遂沉着声音说道,“就好比如今买房贷款一样,你就权当我从阿翔那里领了一份没有限期的贷款。”
“可这个人情要怎么还?”珞蓝由于心情激动,声音也越发颤抖,“难道你真要拿我的婚姻作为赌注?夏爸,欧少宸才是你的女婿,不管他现在是怎样的状态,只要他活着我就不会和他分开,会永远是他欧家的儿媳。”
女儿那字字如针的话语狠狠扎进孟震东的心坎,他将离婚协议书掷在女儿面前,脖子上青筋暴起,郁怒之意显然:“他活着又和死人有什么不同呢?我找医生问过了,像他这种脑部受过创击的人,复原的概率几乎为零。”
“夏爸,你也说‘几乎’了,那代表阿宸还是有康复的希望。”珞蓝说出此话时,眼里溢着绵绵柔意,“哪怕他从此与我背道而驰,我也一定死死追随他而去,不让擦肩而过的悲剧在两人之间发生。”
“你苦苦等候到底想干什么?”早就过了视爱情为人生精神寄托阶段的孟震东实在无法理解女儿的思维逻辑,他苦苦相劝,指望扭转珞蓝那不可理喻的念头,“现今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得往高处爬,你也该放手一搏,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父女之间的谈话可谓陷入僵局,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偏偏他们都是性子执拗的人,因此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