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徐佳佳沉默了,然而即使她闷着头不开口,还是止不住杜秋意心直口快的心绪:“家家是有本难念的经,但你家的情况再特殊,你的丈夫还能够为了要保住孩子而弃你于不顾吗?你都已经生下仨了,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 (. )”
珞蓝察觉到徐佳佳越垂越低的头现出颤抖的态势,便扯了扯闺蜜的衣服,让她不要再往下说。
良久后,徐佳佳拾起泪眸,满腔悲泣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一台生孩子的机器呢?”
触碰到面前的人眼底的讶异,她突然放声大笑,遍体散发出凄美的苦韵,她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在他眼里仅仅是工具而已,所以孩子他要留,我的命他完全以弃之不顾。”
望着哭成泪人的徐佳佳,珞蓝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苦点,遂急忙绕到她身旁,让其倚靠在自己肩上尽情哭泣,并劝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离开公司后生活过得如此艰苦。”
默默目视着这一场景的杜秋意也不确定自己需要做什么,于是招了招手,示意服务员送上一瓶没有酒精的消愁酒酿。
徐佳佳拭去泪水,顾不得擦净泪痕,一味握住酒瓶便往嘴内倾倒,好像只有这样做她内心的伤悲才能够得到释放一样。
“辞职后我听进了你的劝没有再找翔哥。”将口腔内的残液吞进肚,徐佳佳决心把自己一年半载以来的经历如数倾吐而出,“是一个星期后他找到了我,说他一直无法把我忘记,求我重新回到他身边。”
“你同意了,乃至还怀了他的孩子。”杜秋意没有珞蓝那样沉得住气,她提高嗓门道,“看他不像慈父呀,怎么就要求你生那么多孩子呢?是奇怪的是,我并没听说过事业有为的莫总裁已经娶了妻室并且当了父亲哪?”
“这点不重要,我关心的是他把你视为生孩子的机器终究代表着什么?”珞蓝的问题有种直捣黄龙的意味,“他名下没有一子半女,那这些孩子去了哪里?”
芷雅餐厅里,徐佳佳听到珞蓝的问题后,手上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了看她,扬起苦涩的笑意:“准确点说,我不是翔哥的老婆,生下的也不是他的孩子。”
说完,她发现注视着自己的两个人脸上的惊讶丝毫未减,遂娓娓道来:“翔哥有一家代孕公司,除了我之外,其实还有其她女人是那里的常驻妈妈。”
代孕公司?代孕妈妈?珞蓝听到陌生又觉熟悉的词汇,立时张大了嘴巴,而她对莫翔以灵活的经济头脑深感吃惊之外,又为他赚钱的手段感到耻辱。
“他怎么能用孩子来赚钱呢?他的良心难道彻底泯灭了吗?”珞蓝眼里的岔愤喷薄欲出,“代孕在中国不是不合法吗?他这样做难道就没人举报?”
耳听得珞蓝怒气满腹的模样,徐佳佳突然神情紧张道:“这家公司没有实体公司,代孕的事也很隐秘,今天是我不小心被你们遇到才说出来的。珞姐,你一定不以做一些行动,万一让翔哥知道是我出卖了他,我就死定了。”
“死?难道他胆大到敢杀人吗?”杜秋意很忌讳徐佳佳所用的字眼,愤愤道,“别怕,像他这种为牟暴利不折手段的家伙,就得有个人收拾他,你勇敢站出来指证,我们一帮姐们绝对会挺你到底。”
“没用的。”徐佳佳摇了摇头,满脸悲哀,她慢慢道出告不了莫翔以的原因:就像我讲的,翔哥是用合法的行为来掩盖非法的经营活动,所以即使有人举报,也根本抓不住他的痛脚。
再者,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不孕的父母,他们渴望孩子的心情寻常人难以体会,如今有个人愿意顶着风险解决他们的烦恼,并给他们带来福音,这些人心怀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能控告翔哥。
代孕点内部曾经有个女人厌倦了经常怀孕的生活,就想退出,翔哥也没有为难她,是她离开不到两天就传出被车撞死的消息,想想就觉得胆颤。
听到这里,珞蓝才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恶魔,将莫翔以与丈夫相比,欧少的冷酷跋扈气焰只是皮毛而已,莫老大不愧是混黑道,连这种变态的挣钱方式也能想出来,此下她对他的排斥心理更甚。
“你代孕,莫翔以是不是付你薪金?”杜秋意很好奇徐佳佳平日的生活来源,心想着莫翔以在牟取暴利的同时应该不会不犒劳这位赚钱利器。
“如果付薪水,那我们之间就是雇佣关系了。”徐佳佳否认了杜秋意的猜测,“翔哥送了一家鲜花店给我,虽然是小小的老板娘,但生意还算不错,所以日常的生活开销便不愁了。”
从餐厅出来后,徐佳佳将珞蓝等人带到了自己的鲜花店,那是一间二三十平方米的店面,虽然不是非常宽敞,但总体装饰还算雅致,由于是花店,色彩搭配上也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舒怡感。
“琳姐,下午老板打电话来让你把检查结果告诉他。”一个体态丰满的女孩看到老板回来后,立马靠拢上前,随后眼光扫过另外两个人,露出标准的微笑说道:“请问有什么以为你们服务的?”
“哦,思儿,这是我朋友,你倒点水来。”吩咐完员工,徐佳佳第一件事就是回电话给莫翔以,谁知没多时她就一度哽咽啜泣,还不停地恳求:“即便我死,也一定会把他生下来,求你别断了我的救命药。”
思儿将水摆到客人面前,刚想离开,去听到珞蓝问道:“你知道你老板娘嘴中的‘救命药’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