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隐瞒什么?”透过她的莹眸把其心里的浮躁与恐慌尽收眼里,欧少宸关切语气里尽是真诚,“你快说啊!”
“我说与不说,对你有分别吗?”拾眸瞟向丈夫,珞蓝的语调明显有股赌气的成分,“佳佳当初遇人不淑,才会糊涂到出卖公司的机密,出事后你干嘛要一副正气凛现的样子交给我处理,干嘛允许我让她辞职呢?”
珞蓝凄楚的怜模样之下隐含着深深地懊悔,沉浸在妻子情绪里的欧少宸内心重重一沉,想也不想便说道:“当时小徐安然离职,你不是很开……”
“你刚才说什么?”听到某些关键字眼,珞蓝顿时打起精神,不敢置信地追问道,“你叫佳佳‘小徐’?你记得她是安然离开的?你清楚我讲的内容?阿宸,你没有失忆对吗?一切都是你在伪装是吗?”
关心则乱,此时此刻欧少宸好后悔自己一时不理智才暴露了自己,他在妻子声声的逼问下努力思索着圆谎的说辞:“刚才的话是我讲的吗?我突然又恍惚了,你就当我没有开过口就好。”
他的字字句句摆明有种文过饰非的感觉,珞蓝直直站在丈夫面前,眼眸蓄满热泪,其间迸射出的光芒意味着无论你再怎样辩解都掩盖不了你没有失去记忆的事实,而无论你再怎样解说都无法动摇我的念头与揣度。
欧少宸转过身,故意不去看妻子早就被泪水袭染的脸颊,不多时,他偏过头转向她极力镇静道:“人,我已经依照吩咐送到这里,也就表示我丧失了留下的动机,那我先走了。”
他迈开矫健的长腿,利落干脆地向诊所出口急如星火地走去,完全不再回头看一眼那身后哭得动容揪心的人儿。
她注视着他慢慢远去,瞬时有股其妙的力量让她追了上去,在门边,她用尽力气大喊道:“你明明就记得我是你的妻。”
心房处传来的阵阵撕痛让欧少宸无法再前行,他纵然顿住了脚步,却无法抑制住自己的一腔深情。
下一刻,他蓦然转身抬头,凝视着距离自己五米的女人,随即情不自禁地飞奔至她的眼前,张臂与其相拥在一起,而久久抑压的情感仿佛那迸发的火山般炽热痴情。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也被感动,刹那间高空落下淅淅沥沥的雨珠,夏季的雨狂暴中带着些许迷漫的温柔,只见雨滴落在路旁的树叶、灯盏间且不停跳动、飘舞着婉娜的身姿。
那雨时而直线滑落,时而随风飘洒,留下如烟、如雾、如纱、如丝的倩影,飞溅的雨花仿佛是琴铉上跳动的音符,奏出优美的旋律。
幸好他们站立的地方上面有长长的屋檐遮挡,否则二人就该变成一对在陆地上的湿鸳鸯。
此时,本就恩爱依旧却刻意形如陌路的小两口紧紧抱在一起,丝毫未受夏雨倾泻的影响,再猛烈与滂沱的雨也浇不尽两个人内心因爱恋而炽热的情愫。
“为什么?”珞蓝哭诉着,双手狠狠地捶着丈夫的胸膛,哭着问:为什么要假装不记得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赶走我?
为什么要给别的男人追求我的机会?以前的你不是很介意我和异性不清不楚、藕断丝连吗?现今的你为何像变了一个人?
欧少宸没有回答,只听到从其喉咙口传来的声声呜咽,他用越来越紧的拥抱表达了自己对老婆的回答:“一切只因为我爱你!我在涉身一个满含危机的游戏,不到最后就无法得知赢家是谁,而我不希望你与我一起面临未为知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