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些证据你们能抓人吗?”思路回归到正题,珞蓝较为关心的还是车祸案的侦破,“如果单凭这些材料还不够,我手里还有一些目击者的住址,你们可以前去询问,有必要时让他们来认人。”
等她一口气把警方要做的任务讲述殆尽,潘明抓耳挠腮拼命掩盖自己的不自在,并笑道:“纵然我们的人赶到现场晚了几步,不过看来你的工作倒做得蛮齐全嘛!要是所有的案件当事人或受害者家属都有你这种侦查的头脑,咱得失业咯!
“身临其境,才会急人之所急嘛!”珞蓝姑且将潘明的话当成对自己的赞赏,她谦虚道,“主要是事后沉静下来才乍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凶手的模样,这才为了帮助阿宸讨个说法尽些心而已。”
“嗯,欧总裁娶了你这么能干的老婆,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压力。”潘明一边发出几声戏谈,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数据记录,转而脸色不知不觉沉重起来,“下手居然这么狠。”
“我还没空去医院呢,也不知道阿宸情况怎么样。”珞蓝的白脸现出几抹焦虑,她蓦地靠近垂头看资料的潘明,以央求的语气说道,“潘队长,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莫翔以一面。”
“哈?”潘明没料到珞蓝会提出这个请求,他猛然抬头,适巧对上她那双澈明透亮的眼眸,心里难免被她的真挚打动,遂轻叹口气道,“虽然违规,但以我的面子应该可以破例一回。”
“真的,非常非常感谢。”珞蓝原本惋伤落黯的脸庞现出欣慰之色,而她的所有感觉便得益于马上即可面对面向莫翔以发出质问,指责他的腹黑心思,纾解自己积郁难耐的情结。
由于遭讯问尚未度过12小时,莫翔以仍旧被留在一个窄小的密室里,陪着他的除了代理律师,便是一颗城府颇深的心。
在室门被打开,珞蓝的样貌首入眼帘的霎那间,莫翔以既欢喜又莫名的失落,他也无法概括尽自己的情绪为何在见到她的片刻之内就发生了双重截然不同的反应。
或许欢喜在于因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所以看到她就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开心;而失落许是由于手下办事不力让本被禁锢的珞蓝顺利脱离,亦有可能在于他从她眉眼处隐含的悲愤里觉出其到来其实另有他意。
“能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吗?”相同的措辞几乎在同时从一男一女的嘴巴里溢出。
其余两位显然扮演着闲置角色的人皆呈露出不是特别愿意的神情,潘明的为难是因为珞蓝在这里现身的确是办案时不合规矩之处,莫翔以律师的犹豫是担忧当事人会在这个女人跟前道破一些不该说的玄机。
然而目前的场面已经达到无力扭转的局态,潘明和那位律师唯能全身而退。
“你怎么会来?是担心我吗?还是别有其余意图?”凝视着让幽怨毁了一张清纯脸蛋的女人,莫翔以的心绪俨如潮流暗涌。
“你当然不希望我出现。”珞蓝径直避开他的问语,温婉的容珞不带一丝热度,“依你自私狂妄的个性,不就巴不得所有的事情发展均按照你预想的轨道进行吗?你想拘禁我,却失败了;可你使奸计迫害阿宸,居然成功了。”
话说到这里悄然停住,珞蓝的双眸渐冉汨起水雾,她的脖颈处缓缓蠕动着,好似在吞咽着无尽的苦楚般,良久,她音域尽带凝噎道:“你的行为失败与成功兼备,但依然利大于弊,那你认为我应不应该向莫先生道声恭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捕捉到她的忧伤,莫翔以的心房深处恍若有根弦突然被人狠狠扯断,他无言悲愤,只是无力地表述情爱真心,“但我实切知悉自己对你从未有过半份伤害的念头,我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交给你,让你信我。”
“为何你要如此多面?”珞蓝清泪盈眶却奋力隐忍,“做个简简单单的人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你非得在我这个有夫之妇身上打主意?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像第一次咱俩初见面时展现得那般温儒雅?”
在她的连声质问炮轰下,莫翔以口中没有回答,心里的魔鬼却早已咆哮开:简单,哼,我生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平时淡泊的人,纵使耍尽手段,谋尽心机,我也要能我所能,闯出一番成就!
你诘问我为何不放过你,呵,你可知那种怦然心动后便永生难忘的情愫,我爱你,就如你爱欧少宸,即便粉身碎骨,也会相爱得死去活来。
自从我们首次邂逅后,咱俩的缘分便已注定,纵然爱得痛苦,爱得百般纠结,我也不会轻易让你从我的手掌心逃脱。
心里的嘶吼表现在莫翔以的脸上,此刻已经缓和的极尽温柔,他正视着珞蓝,薄唇微微颤动后说道:“我的温尔雅依然留存,只要你答应变成我的女人。”
第一次初遇,突然的心动造成永久的留恋,自此心房时时刻刻会挂念那张清纯中带着稚嫩,稚嫩里又不乏女人婉顺蕙质美韵的脸;
第二次的相逢,乃是他为见她而做的刻意安排,谁知她与丈夫吵架愤然离家出走,尔后因疲累躺倒雨水之中,他及时搭救,可那堂皇富丽的豪居以及弥显浪漫的烛光宴始终还是留不住她的芳心;
无论多少次的相见,多少时的交流,多少回的追求,皆以落败告幕,然而他的爱意竟随着她的狠然拒绝越加浓郁,他的掌控欲令其愈发想要把她争取到手,哪怕得不到佳人的心,只留得住她的身恐怕也可以产生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