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我除了医院,还会去哪里?”听出了欧少宸话中的个别意味,珞蓝蓦然想起自从年会之后,他就总是随时随地的找自己的茬,为了理清这个思绪,便反问道。
然而欧少宸重新坐回沙发,并没有直接回答珞蓝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慢悠悠的拿出自己的手机,不住把弄着,脸上全是玩世不恭的神情。
心里明白欧少宸不受人桎梏的性子,对他不屑于回答自己疑问的珞蓝,也不与他计较,因为医院还有更重要和更值得的事,正等着她去处理。
想起妈妈那张犹如和煦春风般暖人心脾的慈爱脸,珞蓝拿起桌上的里一塞,轻拂了下耷在眼睫毛上的碎发,便挎着欢欣的步子离开了。
深秋的傍晚,狂风呼啸而过,带来了远处的尘音,一眼望去整片世界皆是凋零萧条的萎靡样态。
站在离欧家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的珞蓝,翘首企望着远方,那伫立在风中瘦弱却不失活力的身影,为这片疲倦的尘世树立起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珞蓝想起包内的书本,感到欧少宸分派给自己的琐碎工作,没完没了,不免淡然沉着:他丝毫不给予我私人的空间,难道是担心我会利用空暇时间,与江承陌见面吗?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要一直强调我是他的女人呢?
越想越心烦,珞蓝生性懒于冥思和洞窥人之心机,索性放弃了解读欧少宸怪行的念头,专等公交前来,将她带到母亲的身边,以温馨的亲情慰藉受虐后倦惫的心扉。
x医院,某加护病房。
林岚此刻正用温婉和蔼的眼神望着珞蓝,那种感觉恍若春风对碧水的沐浴、晨曦对娇花的轻抚。
窗外忽然雷鸣大作,即刻就下起了滂沱大雨,雨珠一颗颗打落在净亮的玻璃上,争先恐后的睁大调皮的眼珠子偷窥着屋内的人。
长年的病情折磨,使得仅四十来岁的林岚过早地失去了往日的绰绰风姿,粗早蜡黄的皮肤,夹杂着银丝点点,看上去着实比她本身的年龄要大的多。
珞蓝心疼的伸出手抚上林岚那似老树皮的糙脸,摸着其额头的水波痕一样的皱纹,条条丝丝的皆然映拉出来。
珞蓝不喜欢妈妈脸上的纹路,她恨不得用手在她的额上多磨几次,抹去岁月和病魔留在她脸上的痕迹,如果这样可以的话。
珞蓝望着林岚许久怔怔的出了神,许久,扑进妈妈的怀内,深情道:“妈妈,以后我会加倍孝顺你的!”
“傻孩子,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懂事、很孝顺、很让我欣慰了!”说到动情处,林岚额前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就像盛开的菊花瓣,每根纹路里都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伺候林岚睡着后,珞蓝拿出了那本书,嗅着空间中混杂着的浑浊的泥土气息,听着窗外咆嚣狂吼的凛风,在灯下细忖字里行间的耐人哲理和智慧漫谈。
人生若没有了方向,就会漂泊不定,所以人们只需在安静的角落里,辛勤耕耘,生命里总会收获惊喜和希望。
珞蓝的人生就是这样,不管面临多大的挫折,她深知只要不失去希盼,都会获得不一般的生活。
所以在父亲车祸离世,母亲尿毒症住院巨大的灾难下,珞蓝一直尽心尽力秉持着坚定地梦想,即便与欧魔鬼签订契约谋取医疗费,她也要医好母亲的病,现今林岚能够出院的消息就是对她执着最好的回报。
清晨,巡房的haah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脸严肃的走进林岚的病房,后面跟着拿着日常记录簿的护士。
进入病房的室内,haah的视线在快速搜索着,然而整个房间除了林岚母女俩,再无其他人,更是没有那高大帅气身影的存在。
这种情形好像遂了haah的心意般,让她扬起了一丝自认为极有魅力的嘲讽笑容。
珞蓝看到站在面前双手撑在两侧,一语未发,脸上却带着一丝不知是何种意味笑意的haah,缓缓走过来,对她微笑:“早上好,医生!”
“嗯!”haah语气冰冷的回应珞蓝的问候,从口袋中掏出一支体温计递给她,“测一下兰女士的体温!”
看到珞蓝小心温柔的将体温计夹到林岚左腋下,并细心的为其拢紧衣领后才又乖巧的站到一旁。
目睹了这一幕的haah,虽然暗自承认和欣赏珞蓝的孝顺,但凡将她与自己的闺蜜孟筱婕放在一处比较,心底那才涌起的丝微好感立马消失殆尽,不禁暗讽:哼,就凭她,山鸡一个,也配和晴晴抢男人!好在少宸不是真心爱着这个野丫头!
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投向自己,珞蓝扭头望去,正对上haah冰冷的眸子,她有些不能理解医生的这种态度:
怎么医生看上去,对自己很有敌意呢?
上次手术完毕,对我的态度也很冷漠,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呀!更何况我们见面的次数甚少,怎么会?
奇怪,她那冷艳的眼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肯定不是在医院,那到底是在哪里呢?
绞尽脑汁,珞蓝才终于将略施粉黛的专业医师与那天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联系起来:原来haah医生对自己的敌意是女人间的嫉妒,珞蓝恍然大悟。
haah瞅了一眼墙上的大挂钟,用医生特有的口吻冷冷的提醒道:“可以了,把体温计取出来!”
珞蓝甩了甩头,探身从林岚腋下将计量剂交至haah手中,殊不知她皱皱眉,朝一边的护士努努嘴,示意她接着。
小护士不敢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