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黑礼帽,穿着黑色呢大衣的威廉先生见状,伸手上前想抓住玉儿的手臂,但是被这两个鬼子挡住。于是威廉教士指着铁门立柱上的牌子上大声抗议:“这里是楠京安全区,你们不能在这里乱抓人!这位姑娘是我的学生,你们不能抓她!”
“这姑娘是我们抓来当向导的,你俩走吧,我会处理。”李国民用日语向两个日本兵摆摆手。
两个鬼子见来的是少佐,再加上此地是南京安全区,他们不敢肆意妄为,只好放手,悻悻离开。
威廉先生拉着玉儿的手关切地问:“你为什么不来这里避难?你爸妈呢?”
“我爸妈以为躲在地下室安全,不料还是被鬼子发现了,他俩都惨死在鬼子的枪口下,呜呜呜……”
“唉!玉姑娘,别哭。”威廉教士同情地拍了拍玉儿的肩膀,见李国民等还站在门口,侧头对李国民等恼火地喊道:“你们这帮刽子手还有人性吗?!”
“威廉先生,凶手不是他们。是他们救了我。”玉儿说到这,凑到威廉先生耳边说,“他们是化装成日军的中国人。”
威廉先生吃惊地看着李国民和邓敏一帮人。黄纾环朝玉儿摇摇头,示意她要保密。玉儿会意地点点点头。李国民担忧地瞥了驾驶室里的两个日本兵,发现这两个日本兵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为了迷惑这两个日本兵,李国民上前一步向玉儿招了招手,微笑地说:“玉姑娘,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想请你给我们当向导。”
玉儿愣了一下,很快明白李国民的用意,配合他说:“原来你们救我是想给你们当向导。谁能保证你们不会卸磨杀驴?我不想去!”说完扭头不理睬。
“既然我的学生不愿意给你们当向导,请你们离开这里另请高明吧。”威廉先生向李国民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国民借坡下驴,和黄纾环互相摇摇头,上了驾驶室。邓敏等也跟着上了车。
威廉先生等卡车离开后低声问玉儿:“他们是中国人?”
“嗯。”玉儿觉得不便告诉威廉先生更多的秘密,但心里在说,“后斗里的五个很可能是女的。这个时候他们七人还敢走进这人间地狱,我感觉他们不是一般的军人,更别说是老百姓了。他们可能是要执行什么任务的国军特务。”
我们再把目光转向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他们。
三本一郎他们在卡车里目睹了日军的坦克毫不留情地往四处逃散的难民身上碾压过去,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绝望的惨叫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就被碾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他们目睹了他们的士兵纷纷举枪射击和扫射,顷刻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和硝烟气味。三本一郎他们表情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战场上的屠杀。这时秋野惠子看见不远处一名母亲为了救孩子自己的下半身被坦克的履带碾得粉碎,七窍迸血。但这位母亲在临死时眼睁睁看见身边的三岁小儿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两个日本士兵用刺刀挑到头顶,刺透了心脏。鲜血迸射到侵略者的身上脸上。那两个士兵又使劲一甩,把那幼儿摔在他母亲身边,然后像发了狂一样舔着血面面相对地哈哈大笑。母亲的手突然伸开五指举起来,似乎想抓着她儿子的手,但是相隔远,抓不到。她的血眼瞪着她儿子,永远不会闭上。
“太残忍了!”秋野惠子在内心深处说出了这句话,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当秋野惠子随部队进了南京城,来到中山码头江边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揪心。她看见中山码头江边被俘的中国士兵和难民5000余人在机枪的扫射中纷纷倒下,接着一个日军军官抽出军刀下令上百的日军士兵复用刺刀乱戳,最后浇以煤油,纵火焚烧,把残余骸骨投入长江。五千余人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中山码头,染红了滔滔长江水。长江江面上满是尸体。
眼前的这场屠杀结束后秋野惠子等四人随部队继续向城内的紫金山前进。一路上,大街小巷都横陈被害者的尸体。让秋野惠子反感的是一些日军官和士兵在紫金山下进行“杀人比赛”:只见一群日军官兵正围着看两个手持军刀的日本军人杀人比赛。在这两个鬼子面前是十多排被紧缚双手跪在地上的中国军队俘虏,他们个个麻木地耷拉着头,没有一点反抗意识,静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在这些跪着的俘虏身后是一具具身首异处或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血流成河。
“六十五……六十六……”
“六十三……六十四……”周围的鬼子在呐喊助威,不是传来哈哈大笑声。
让秋野惠子不能忍受的是她在车里看见有几个日本士兵在不远处的几根电线杆边正在举着刀准备切下一名衣服被扒光的少妇的另一只乳fang。还有一个士兵正端着相机给两名被扒光衣服、吓得魂不附体的中国女孩拍照取乐。看着这个少妇奄奄一息的惨状,秋野惠子再也忍不住了,直喊停车,跳下车,冲到那几个没有人性的士兵面前吼道:“住手!八格耶鲁!”
那两个士兵吓了一跳,一看是个女少佐,就没有切。
“你们这样残杀妇女有损皇军的形象!还有你这个蠢货,竟然还拍下这大屠杀的照片。这些照片传出去会给我们大日本军人丢脸,天皇的脸也不光彩。赶紧放了这些支那女人!还有,把相机交上来!”
那士兵犹豫了一会儿,被三本一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