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真向季飞燕使了个眼色。季飞燕心领神会,若无其事地跟着宝马真绕到后花园。宝马真发现围墙有两米高。徒手很难翻越。后花园里面一片寂静,里面一棵桂花树的一根碗口粗的枝桠伸出墙来,宝马真抽出腰间的长鞭,一甩,长鞭缠住那根枝桠,双手紧握鞭子,双脚蹬着围墙,季飞燕双手往宝马真的臀部轻轻一举,宝马真利索地骑在围墙上,然后把手向季飞燕一伸,季飞燕抓住宝马真的手,麻利地骑在围墙上,跟着宝马真跳到后花园。
季飞燕和宝马真没想到的是她们刚一落地,躲在后花园半圆形通道后面的两名家丁分别抡着一把锄头和一把铁耙子冲向她俩,一边冲一边大喊:“杀——”季飞燕和宝马真吓了一跳,但久经沙场的她俩很快沉着迎战。季飞燕一闪,使抡锄头的家丁扑了个空,然后抢过锄头,抬脚朝那抡锄头的家丁的胯下一踢,那家丁“哎哟”一声,捂着胯下瘫倒在季飞燕和宝马真跟前。就在季飞燕闪开时宝马真一脚跳开,使举耙子的家丁向前扑了个空,靶子齿砸在鹅卵石的曲径上迸射出几个刺眼的火星。也许是用力过猛,身子向前一个踉跄。宝马真眼疾手快,也抢了那人的耙子,抬脚把抡着铁耙子的家丁踢倒在地,然后大声朝在后面吓呆的一个家丁大喊:“我们有公务在身,没有恶意,只是想见见你们的黄三宝。”
那抡锄头的家丁正在捂着胯下痛苦地爬起来。“快带我们去见你们的黄行长!”季飞燕冲着他大声催促。
这时躲在屋里的二姨太儿子黄家庆带着两个家丁和账房先生冲了过来,家丁各手持一杆梭镖,账房先生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季飞燕和宝马真见状,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西装革履、胸前佩戴着一块怀表的黄家庆和家丁,大声叫道:“不许动!再动就开枪!”
他们见季飞燕和宝马真掏出了手枪,都吓得不敢动弹。
“我们是军统的人,我们有紧急公事见你们的黄三宝老爷!”季飞燕大声喊道。
季飞燕的话音刚落邓敏从围墙外探出头,见状,举枪对着黄家庆威慑:“不要乱来!”说完跳下围墙。
原来邓敏、蔡冰月、丁媛三人跟着季飞燕、宝马真来到后花园的围墙外。她们三人听见季飞燕、宝马真的叫声,邓敏伸手做手势示意丁媛和蔡冰月托她上墙,然后蔡冰月在围墙上警戒,丁媛在围墙外警戒。丁媛和蔡冰月立即心领神会,两人面面相对,四只手抓在一起,让邓敏踩在她俩的手上,把邓敏托起,让邓敏跳进围墙内。然后丁媛蹲下身子,让蔡冰月踩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双手扶墙把蔡冰月举起。蔡冰月骑在围墙上警惕后花园的动静,丁媛则背靠围墙举枪警惕围墙外的动静。李国民见邓敏等都去了后花园,没有制止,而邹炳才继续敲门以吸引里面的人的注意力。
季飞燕的话音刚落,躲在门后面的黄老爷黄佳轩出现在季飞燕的视线里。只见他戴着瓜皮帽,瓜皮帽正前部位镶嵌有一块方玉。他穿着貂皮大衣,拄着一根龙形楠木拐杖。他摞了摞下巴的花白胡须笑道:“原来是军统的人!我们还以为是……误会误会!一场误会!请到厅堂里就坐。”黄老爷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朝他身边的家丁呵斥,“一帮蠢货,连军统的人都不认识吗?!还不快滚?!”然后对他孙子说,“家庆,还不快去打开大门请两位长官进来?”
“是,爷爷!”黄家庆转身带着家丁们离开,往大门口跑去。
“请三位随我到厅堂就坐,喝喝茶。”黄老爷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飞燕、宝马真和邓敏互相用眼神交流了瞬间,邓敏点点头,然后对躲在围墙上的蔡冰月喊:“冰月,从大门进入。”然后跟着黄老爷来到厅堂,迎面看见黄家庆正在给邹炳才、李国民、黄纾环、蔡冰月、丁媛带路。黄老爷的正房夫人、二姨太、三姨太都陆续出来。二姨太还牵着她的九岁的女儿出来,三姨太则搂着一岁半的儿子出来。正房夫人、二姨太、三姨太按辈分就坐。让丁媛好奇的是正房太太和二姨太的双脚特别小,心想:这就是我妈以前在南洋老家告诉我清朝的女子要裹脚,裹成三寸金莲。当女人真是可怜!三姨太因为年轻,赶上了现在民国这个时代,不需要裹脚了。
黄家庆向邹炳才、李国民敬香烟,邹炳才接了,李国民婉拒说不会抽烟。黄家庆擦燃洋火给邹炳才点着了香烟。黄老爷等丫鬟们给李国民等八人端茶后向身边的邹炳才拱拱手致歉:“我们怠慢了你们,还请见谅!”
邹炳才呷了一口茶,摆摆手:“没关系。”
“这两位长官怎么称呼?”黄老爷朝李国民和黄纾环先后拱拱手,笑着问。
“我姓黄,这位上校姓李。这五位是我和李上校的部下,都是军统的人,清一色的女战士。这位姓邓,邓中尉。这四位都是少尉。”黄纾环如数家珍般介绍。
“邹长官好!李上校好!黄上校好!邓中尉好!”黄家庆点头哈腰地鞠躬。
“你们都是军官!你们的到来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呀!”黄老爷黄佳轩拱了拱手笑着说。
邹炳才摆摆手说:“哪里哪里。——我们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儿子黄行长不在武汗大孚支行,我们就来你们家找他。他现在在不在家?”
“不在。”
“我们来之前到大孚支行找你家儿子,没找到。他的秘书说前天晚上黄行长他一家三口住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