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匹黑色战马从山道两旁的高山密林中冲了下来,每一匹战马上骑着一个黑衣黑裤的人,人人皆黑色面纱遮面。
一把把大刀被这些黑衣人舞耍得虎虎生风。
“有偷袭,众人小心!”独孤澈大声地提醒着众人,怵然收住缰绳,那张俊逸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凝重,他不自觉地伸手护住了旁边的云千代。
他话音刚落,一黑衣人手握钢刀直朝独孤澈而来。独孤澈举起一把寒血剑朝那钢刀迎去,咔嚓一声,火花四溅。
六个侍卫们齐声声喊道:“保护七殿下!”
众人齐齐将独孤澈护卫在中间。
红棠和任香将云千代护在身后,并不会武功的任香抓着宝剑焦急地说道:“大人,不如遁走……”
红棠凝眉仔细地观察着那些围攻独孤澈的人,只要有人敢伤自己所爱的人一下,自己定然爆起,将对方的首级取下!
就在独孤澈与对方的人鏖战正酣之际,众多黑衣人忽然齐齐调转方向,直朝云千代而来。
任香惊叫一声,一支飞镖被投掷出来,直射向任香的胸口。
一双纤细的手快速推来,云千代以千钧一发之势将任香推到在一旁。
“噗”飞镖射进云千代的胸口。
“浅唱!”任香疯狂地嘶吼起来,朝云千代扑去。
“歹毒!”坐在马上的独孤澈似暴怒的雄鹰,手抓两把宝剑,飞驰向众多黑衣人。
剑光闪闪,一颗颗人头被齐脖颈切飞,鲜血喷涌。
胸口中了飞镖的云千代愣愣地站在原地,第一次见到翩翩若嫡仙的他这样暴怒,而这暴怒是为了自己。
飞旋的白影,刀光如影,男人挥舞着长剑,瞬间白衣上沾染上鲜血,他墨色的头发随风飘舞,几乎遮去他此刻愤怒的脸庞。
战马嘶鸣,寒光闪闪,血雨腥风。
疼痛的感觉令云千代难以支撑,大颗大颗的汗水滚落下来。云千代拧着眉头,捂着胸口,觉得连呼吸都变得那样不畅通。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浅唱,你坚持啊,你不要倒下!”任香眼泪如飞地抱着云千代大哭着,望着她身上扎着的飞镖心下犹如千疮百孔,手足顿时无措地喊着。
黑压压一片的黑衣人疯狂地朝云千代扑来,红棠和独孤澈及六个侍卫们将云千代和任香紧紧地护卫在身后。
一个个侍卫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抓这钢刀围绕着几人快速旋转起来,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几乎是招招阴狠!
一声凄厉的呼啸,一把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独孤澈,即将朝他身后已经奄奄一息的云千代再次砍去。
“七殿下!”红棠惊叫道。
“噗”钢刀直直地砍在独孤澈的左臂上,鲜血直涌,独孤澈硬生生地迎上了刀口,只为护住那个他心爱之人。
没有任何犹豫和彷徨,当独孤澈捂着自己的伤口回望了一眼任香怀中的人时,嘴角不禁扬了扬,她安好,那便是好。
看着来势汹汹的众多黑衣人,独孤澈怒睁双目,边与黑衣人鏖战着,边和红棠说着:“我们兵分两路,你突围出去,去寻金中和总兵,命他速带人增援,清剿!”
“七殿下,您呢?”红棠边挥舞着大刀,对于独孤澈的这个吩咐她有些意外,这么多杀手,她离开了,谁来保护七殿下和受伤的浅唱?
此时此刻她只想大喊道:殿下,奴才护送您先走!
只是……
“我不能留下浅唱一人走,我必须和她在一起。”独孤澈抬手挡住一刀,背靠着红棠急声道:“所以你速去速回!”。
眼泪汹涌而出,红棠没有想到在最后危机的时刻,独孤澈依旧选择的是浅唱,甚至没有对自己说一句关心和体贴的话。
内心撕裂一般疼,红棠眼露从没有过的凶光,犹如深山里走出的饥寒交迫的猛虎,呼啸着朝黑衣人冲去。
两把宝剑被红棠抓在手中,犹如魔鬼尖利的爪子划破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们惊惧了,是什么令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子”爆发出这样惊天地的力量。
“啊!”一声声惨烈的大叫。
红棠踩着一个个黑衣人的尸体朝外冲击着。
忽然,一个黑衣人望向云千代的方向,大吼道:“咱们要的是那女人的首级!”
众多黑衣人似乎恍然反应过来,放松了对红棠的拦截。冲破众多黑衣人拦截的红棠飞身跃上一匹大马,举起宝剑朝马屁股狠狠扎去。
猛然被刺的战马呼啸着冲了出去。
被任香抱住的云千代脸色渐渐苍白,双唇无血色。
显然飞镖有毒,毒素正顺着伤口侵袭着云千代的身体。
“任香,你……快……快跑!”云千代艰难地说道,伸手将抱着自己的人推开,危险降临,她不能让姐妹为自己受伤!
眼泪簌簌地落在云千代的面庞上,任香哭泣地摇头,她在这个大金最亲的亲人已经没了,又怎么会再舍弃浅唱呢?“我们是姐妹啊,我怎么可以把你留下?我们结拜过,我们说过同生共死的啊!”
云千代心下感叹,自己重活一世,能感受到这样的姐妹真情,也是值得了。
此时,肩膀鲜血淋漓的独孤澈以己之力拼命搏杀着。
看着渐渐体力不支的独孤澈,云千代的心渐渐暖了。无论如何,这个浴血的男子是爱着浅唱的,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浅唱,她又有什么理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