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我不愿意!”
“唉香菜姐姐,子心是为了你好啊。”
“不,你不是,你是谁?!”香菜尖叫,还想一把扑过来。
连子心被吓到了一般躲到了沈氏身后,抚着心口,小脸煞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娘,娘,香菜姐姐好可怕,她怎么了?”
她的样子让沈氏顾不上其它,母性大发,一把护住了她的身子,冲香菜凶道:“你个大胆刁奴,想着你是心姐儿的贴身丫鬟,我们这些年不跟你计较,好吃好喝地养着你,没想到养出个白眼狼了!心姐儿今日这般完全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想伤害她,今儿个我若是轻饶了你,我这二房主母也不用当了!”
好,这才是主母的气势啊!连子心默默地为便宜娘点了个赞。
“来人,把香菜给我拉下去,掌嘴十下外加十板子再打发到农庄去!”沈氏再接再厉,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连子心忽然觉得,这个亲娘似乎也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下,不过下一刻,门就被撞开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家丁冲了进来,恭敬地问道:“夫人,您喊我们?”
沈氏眼一挑,冷冷地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香菜。
香菜这会儿才从沈氏的凶悍中回过点神来,看着这场面,意识到这显然是要来真的,心里才真正害怕起来,忙求饶道:“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哼,一个奴婢还总是自称我,这哪里是知错了?”一个婆子补刀。
香菜一愣,有些不甘地咬唇道:“奴婢、奴婢知错了!”
“既然知错,那就更得去接受处罚了。”沈氏一反常态,毫不容情。
所有人都对这位向来和和气气胆小怕事的连二夫人的巨大转变感到惊疑。
包括连子心。
沈氏却跟看不见似的,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胆敢伤害心姐儿,老娘不会轻饶了她!”
婆子和家丁怔了怔,明白过来,应了一声“喏”,便朝着香菜冲过去了。
之后任凭香菜如何喊叫如何悔不当初,都没有用了,眼看着那个婆子架着她的上半身,家丁拖着她的下半身……气势汹汹地将她给抬了出去,连子心好半天都没有回过味儿来。
没错,这头儿是她开的,除了想教训一下香菜,也是想唬一唬外面那些偷看的下人们,达到震慑的效果。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沈氏杀了出来,还这般气势滔滔,这场面这结尾……简直太精彩。
“瞧够了就干活去,难道还有人想为香菜求情吗?”
沈氏再一句话,屋外还在偷偷扒窗的下人们顿时做鸟兽散。
其实说起下人,整个二房的下人加起来还不到十人,沈氏身边一个侍候丫鬟,连向宗身边一个从小侍候他的管家,她的贴身丫鬟香菜,再然后就一个厨娘一个厨工,外加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护院家丁。
这帮子人除了老管家,其余的都是这几年陆陆续续来的,跟临时工一样,没一个跟他们这几个主子齐心。
只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怪只怪他们做主子的没本事。
连家四兄弟,连向宗排行老二,他小时候学厨艺不小心烫伤双手,再也掂不起油锅,从此便断了这条路,成了个半残废,连家老太爷从此也厌弃了这个儿子。
连向宗为人木讷老实,更是没有本事,到快三十岁才娶了身份低贱的沈氏,夫妻俩倒是很恩爱,这么多年连向宗连个通房都没有收过,也只生了连子心这一个独女。
二房人丁单薄又没本事,其他几房只觉得他们一家是连家的寄生虫,如若不是连家老太奶还健在,再加上连向宗是个半残疾,害怕若是不帮着照顾他的妻儿老小会被外人戳脊梁骨……他们早就提出分家让这讨人厌的二房去自生自灭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下人也希望能伺候上有本事的主子,吃香的喝辣的,跟着他们这样连月钱都不能按时发的主子,日子有什么奔头?
所以平日里这些下人们一个个都懒懒散散的,无论对连向宗、沈氏或是连子心都可有可无的,当然,像香菜这么极品的也只有她一个,像那两个粗使婆子还挺看不过香菜平时的嚣张样儿。
……
连子心看着沈氏的侧脸,心里明白了,沈氏这是将计就计,借着香菜敲打这些下人,给二房立威呢!至于沈氏为何变化这么大,她也没闹明白,不过不要紧,今日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下人们自会有“定论”。
“哎呦心儿,你没吓着吧?”
待人全走远了,沈氏转过身来,又变成了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
连子心反应非常敏捷,立马低下头温顺道:“心儿没事。”
本来以为沈氏会追问自己装病和对香菜发难的事,谁知道她似乎是当做没发生一般,啥都没问,只问了老太太送吃食儿是怎么回事。
连子心自然没有提中间那个插曲,只略略说了一下,沈氏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不过也就几秒钟的事,很快就拉着她坐下来,亲热地把给她带来的食物拿出来。
一盅奶蛋羹,盖子一掀开,还冒着热气,一股浓郁的乳味果香扑鼻而来,还有两个清淡爽口的素碟子。
虽然刚才已经吃得蛮饱了,但看到这卖相极佳的食物,她的嘴又馋了起来。
纠结了一下,她下了决心一般弱弱问道:“娘,要不还是先留起来等晚上再吃吧?”
否则晚上又得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