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是真的，是历史给天宝这座古老城市的一次机遇。
毋容置疑，天宝市的******是抗战以后才逐渐兴盛起来的；而在抗战之前，确切地说是在铁路未修建之前；天宝是一座死城，连电灯也没有。
甭说普通百姓，就是政府机关和军队、学校这些赫赫有名的单位，夜晚照明也得用豆油灯。
豆油灯不是煤油、柴油一类的石油制，而是植物油。
植物油燃点本身就低，一盏豆油灯辉放出的光亮也就手片那么大。
手片大小的光亮映照出去，一间房屋内不能说是黑暗，但看东西是看不清楚的；一米之内只能看请物体的轮廓。
然而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日本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东北、华北、华南大批民族工业迁徙到天宝市；天宝却迎来光彩夺目的绚丽春天。
上海、北平、天津、济南、武汉这些大城市转移到天宝的工矿企业、学校医院，以及国家的各类研究机构驻跸天宝；给天宝这座只有两三万人口的小城镇，带来新的生活。
工矿企业进驻落户天宝后，普遍要用电；一座座电厂开始筹建发电，自古以来照明用豆油灯、蜡烛抑或火炬的天宝城市居民，很快用上电灯。
电灯的普及，带动了各行各业的蓬勃发展，尤其是第三产业服务业的兴盛。
**之间，饭店、银行、贸易货站、旅馆、百货商场像雨后春笋展露头角。
难民的大量流入和三教九流的云集，从根本上改变了天宝市农耕社会的保守生活。
城市里很快建起歌厅、舞厅、音乐厅、戏剧厅、咖啡厅。
习惯上海滩夜晚泡舞厅的俊男靓女一到大后方，便就打听哪里有歌舞厅。
当他们被领到诸如香榭儿这样的歌舞厅后，其富丽堂皇的装饰简直让他们不敢相信，这里是在大后方基地。
香榭儿歌舞厅这样的洋牌子，一听就是从法兰西国家移植过来的；确切地说，是从上海滩的法租界借鉴而来的。
吕明端的上司板垣征四郎敕令他在香榭儿歌舞厅和寇子荷接头见面，不知什么用意；吕明端也搞不明白。
但吕明端还是准时赶来香榭儿歌舞厅。
来香榭儿歌舞厅前，板垣征四郎已经用密码给吕明端传来接头暗号，说是一个身着黑色透明服装的摩登女郎，左手戴只白手套；坐舞池边上的长条凳上似乎等候舞伴，那就是吕明端要见的人。
看见摩登女郎，吕明端可以走上去吟诵一句南宋诗人陆游的诗：“山重水复疑无路！”
对方听见这句诗站起身子也吟诵陆游一句诗，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是铁马金戈大散关，就证明接头暗号正确，来人就是需要联络的人。
吕明端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对这些浅显易懂的接头方式和对接语言很快牢记心中。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吕明端开着自己的小汽车来到香榭儿歌舞厅前面的停车场上。
尽管车轮上沾满泥土，但经过舞厅门前服务生的清洗，车子很快便就油光瓦亮。
把清洗好的小汽车停放在一个鲜亮地方，吕明端昂首阔步走进香榭儿歌舞厅。
歌舞厅挤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俊男靓女，几十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更使前来赶舞场的男人眼睛里喷火。
金发碧眼的洋妞有俄罗斯人、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比利时人，吕明端心中便就暗暗称奇，心说天宝刚刚建立起大后方，竟然有这么多洋姑娘蜂拥捧场；足见其的发展前景有多远大。
舞台上的萨克斯管雄壮地奏响圆舞曲，舞池里便就人头攒动。
凝视着目不暇接的男女舞者，吕明端心中荡起羡慕的潮波。
终于，吕明端看见舞池左边长条凳上的摩登女郎了。
摩登女郎身着1937年很少见的透明服装，头发烫成波浪式；伸出来的左手果然只戴只白手套。
她就是板垣征四郎电文上描述的摩登女郎，哇塞，好艳丽，好漂亮吔！
吕明端心中欣欣然念叨着，心旌摇动地向摩登女郎走去。
摩登女郎用眼睛的余光看见向自己走过来的吕明端，洒脱地拉开坤包的拉链；从中抽出一支万宝路牌香烟，用精美的打火机点着；轻轻抽了一口，悠闲地吐出一口烟雾，便将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了。
有戏，就是她，和板垣征四郎在电文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吕明端心中说着，便就向摩登女郎跟前靠近一步，轻轻吟诵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
吕明端把接头诗吟诵完毕，等候摩登女郎接招，但摩登女郎就是不见吭声。
吕明端心中有点发毛，如果摩登女郎对上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话，那就说明她是假的；而吕明端恐怕已经暴露。
吕明端心急火燎地等候摩登女郎的接头诗，摩登女郎终于唱了一声：“铁马金戈大散关”。
吕明端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双手抱十“阿弥陀佛”一声，走到摩登女郎跟前说了声“小姐，能请您跳曲舞吗？”
摩登女郎没有拒绝，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去。
吕明端诚惶诚恐地将摩登女郎的手轻轻按住，两人便在舞池中翩翩。
吕明端搂着摩登女郎的身腰在舞池中扭了半天，摩登郎才说她叫寇子荷，按照大日本皇军军部特命，来香榭儿歌舞厅和吕兄接头。
摩登女郎一句吕兄叫的吕明端心中甜得仿佛灌满蜜糖水。
摩登女郎还说，天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