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伦和林一鹏走出木桶巷12号大院时,东天的早霞燃烧得仿佛一膛炉火。
太阳未出山前的情景竟是这样的神奇和瑰丽,却也不乏其中的繁琐和絮叨;就像一场三分钟的群众大会,准备工作却要30分钟甚至3天。
然而,当太阳露出来的光芒在天际出现后,那些繁琐絮叨的早霞燃烧呀,彩云颦飞呀便都烟消雾散。
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周而复始地亘古不变!
这种亘古不变的规律运转了数亿年,而人类有史以来也就暂短的几千年、上万年;却充满了凶杀、仇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肮脏场面!
单虾米被蚕食受不了时也会将小鱼杀死,这叫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的车轮就是这样滚滚向前。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蒙古人引以为傲的战神成吉思汗,征服世界的马队曾驰骋欧亚大陆;可是现在哪里还有痕迹?成吉思汗本人恐怕早就化作一团泥土做了植物的饲料啦!
日本人哪?自以为能征服世界的日本人正在做着地球之王的美梦;他们的野心能实现吗?回答当然只有两个字——休想!
正义战胜邪恶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昨天夜里一线天和木桶巷对日本人的绞杀,不正是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的例证吗?
到现在为止,王国伦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昨天晚上忠义护国军剿杀宫本次郎和30几个小鬼子的激烈场景。
高剑利、胡大光、雷大帽、刘麒麟、张大芒5人将宫本次郎和30几个小鬼子带到陈方木村芳子和木村惠子尸体的板车跟前来了;就在宫本次郎用手揭开苫在尸体身上的白布痴呆呆看着时,高剑利5人趁机溜走了;高剑利5人一溜走,王国伦便命令埋伏一线天山头的二营兄弟开了枪,密集的枪声仿佛炒子一样想了几分钟;王国伦估计30多个小鬼全给报销,便就命令停火下去查看。
王国伦和兄弟们下到一线天底下,便见满地摆的全是鬼子的尸体;数了数一共37个。
宫本次郎的尸体倒在一块大石头上,这个吃过女人子宫的临死前好像还反抗过,但身上被子弹打穿十几个窟窿。
王国伦看见宫本次郎的尸体并不解恨,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悬挂在大树上,将尸体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丢在一线天的山头上,饲喂那些已在空中开始盘旋的老鹰和秃鹫……
王国伦心中想着,深深吸吮了几口清新的空气,依旧忖道: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生,正是由于对日本侵略者的满腔义愤,才从广袤的东北大地来到关内;而现在竟是率领上千人的兵马总都头!
王国伦突然感到,用兵马总都头这个称谓很是亲切;高剑利他们一口一个司令的呼喊总是别别扭扭……
王国伦这么想着,便就禁不住笑出声来。
走在王国伦身边的林一鹏见王国伦突然笑出声来,便就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问:“司令,您笑什么?”
王国伦听林一鹏喊他司令,便就“嗨”了一声道:“什么司令不司令的,你喊我兵马总都头或者头儿、大哥都行!”
说着振振精神道:“林兄弟刚才问我笑什么是不是?”王国伦自问自答地说:“我是看见东天火一样燃烧的早霞才笑出声来的!你看太阳未出山之前天边是多么的繁忙?那些早霞呀,云朵呀什么的堵在蠢蠢涌动展示自己的风姿;可是太阳一旦出来,他们便都连踪影也找不见了,大自然就是这样的规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周而复始!”
“是呀是呀!”林一鹏应答着说:“头儿您说得对,小弟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在清晨的莱芜街头,踩踏着被早霞涂红的青石板街道向前行进。
王国伦突然问道:“林兄弟,镜铁山铁矿除了宫本次郎的护矿队,还有多少日本人的营人员!”
林一鹏不假思索地说:“营人员四五十个哩!”
“他们有没有武器?”王国伦急不可耐地问:“头儿是谁?没有没战斗力”
“营人员全都配有南部十四式手枪,头儿叫安培信义!”林一鹏郑重其事地说着:“安培信义对营人员进行武士道管理,他们要是组织起来,战斗力不亚于宫本次郎的护矿队!”
“坏啦!我们怎么忽视了矿上的营人员!林小兄弟,”王国伦急切地喊道:“你马上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通知谢家泉营长还有马鸡唤,让他们率领部队火速赶往镜铁山,当然还有你!”
王国伦说着定定神儿道:“林小兄弟一定记住,这一次你们不是去杀戮而是劝告;管理人员中专业技术人员不少,我们接受铁矿后还用得着!当然对负隅顽抗者是不能姑息的!”
王国伦之所以对林一鹏这么来讲,是因为他把接管镜铁山铁矿已提到议事日程,只等和县长田宝怀谈拢,便就全面接管矿山为国家所用!”
林一鹏连颠带跑地返回木桶巷12号大院去了,王国伦独自一人向莱芜县衙走去。
莱芜县衙在大十字正街,悠长的街道是用青石条铺就而成的;这样的青石条街道,王国伦在关内不少县城见到过,听说是清朝的遗物;但这种用青石条铺就的街道坚实是坚实,上面却早是坑坑洼洼行行走不便。
王国伦走完约有2华里路的青石条街道;便就看见还算威严的莱芜县衙,以及大门口那些披红挂绿的彩旗和飘带;更看清伫立大门口的县长田宝怀和保警队长苟晓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