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韶华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一声不吭,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薄冰。
以前不觉得一个女人有多好看,皮囊而已,看久了总会腻。
可盛太太却不一样。
不管是冷冰冰的,还是呆板,迷糊可爱,每一个表情都能吸引他的目光,百看不腻。
他看得认真,专注,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细节表情。
“老公,白小姐在跟你说话呢。”
薄冰迟迟没听到身边男人的回应,侧过脸,正好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瞳孔里,幽深慑人,却又柔和似水。
盛韶华显然是没听到白晨晞刚才所说的话,他眉头一皱,“说什么?”
白晨晞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反正他忽略自己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生气才更助长了薄冰嚣张的气焰。
“额,她说你是故意的。”
盛韶华挑眉,目光咄咄的盯着白晨晞。
如果不是盛太太非要来,他才懒得跑这一趟,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不如回家抱着老婆睡觉。
“故意?”
他嗤笑,“居心叵测的人,有几个不是故意的?”
白晨晞脸色一白。
“韶华,我想我能解释雪峰山的事。”
隔了两三个月再来追究此事,是她始料未及的,没想过盛韶华真的对她存了这么深重的偏见,不然怎么会对她动手?
“解释?现在?”
嘲讽的语气,明显是在嘲弄白晨晞的惺惺作态。
发生意外的时候,她不解释,还以救命恩人自居,现在事情被拆穿了之后,又干巴巴的说要解释,当真是奇怪呢。
“白小姐怎么前后不搭调啊?你想解释什么?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白晨晞想站起来,却被窗外面的警官看到,冷厉的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她。
她只好又坐了回去,一脸悻悻的,明显是不悦。
“韶华,你觉得我为什么非要亲自跟你说?”
她今天跟乐子墨提起过,除非盛韶华来见她,否则她不会说一个字。
显然盛韶华是真的来了,他估计也想听听自己要说什么。
盛韶华慵懒的坐在那里,对她的话根本提不起兴趣,那表情心不在焉的,如果不是盛太太还在,他早就开门走人了。
“乐子墨说找到了很多跟我有关的线索,都指正是我做的,对吗?”
白晨晞轻叹一声,“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薄冰你是医生,要知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会半残,我要是出了事,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言下之意,薄冰不是不懂。
可正是懂,才觉得她是那么的虚伪。
“白小姐,你要是想辩解的话,就跟律师说吧。”
薄冰站了起来,扭头对身边的男人说道,“老公,我们走吧,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下次也别来了。”
原来白晨晞不过是想见韶华一面,她的目的并不是要认罪,而是辩解,莫非她觉得韶华会帮她?摆出可怜兮兮的姿态,博取男人的怜惜?
她冷笑一声,白晨晞似乎太高估她自己了呢。
盛韶华表情淡淡的,不过那眼神,明显是讽刺的。
他的想法和盛太太的不谋而合。
有些人始终认不清自己的本质,总会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有多重要,要知道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白晨晞算什么?
“韶华……”
薄冰笑道,“白晨晞,如果你肯实话相告,或许我还会尊敬你,可没想到你到现在都还想抵赖,做人要诚实,说谎说得太多了,迟早会被自己给害死。”
白晨晞的人生就像调色盘一样,过得是不是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幽幽的声音传来,“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爱上你,也许就不会有这许多的折磨。”
盛韶华没有转身,手掌放在薄冰的腰侧,“被你缠上,是我的耻辱。”
他不说荣幸,不说侥幸,而是耻辱,可想而知对白晨晞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她惨白着一张脸,“我就那么讨人厌吗?”
耻辱?
不都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吗?
怎么到他眼中,她就成了让他蒙羞的脏东西?
薄冰回道,“喜欢是没有罪的,但是如果喜欢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和算计,那就变得肮脏,卑鄙!”
她也不怕白晨晞会难受,反正现在对她而言,白晨晞真的太让她恶心了,活脱脱的一个心机表。
盛韶华一手插着口袋,“要找律师的话,风驰很合适。”
他嘴角微弯,将风驰推出去当挡箭牌。
白晨晞瘫软在座位上,头顶上那盏炽白的灯轻轻摇晃着,耀眼的白光照在她脸上,将她每一个表情都映照得很清楚。
半晌,略显扭曲的脸庞,布满了阴森。
“白晨晞,你果真是一败涂地,败得一塌糊涂啊。”
她喃喃自语,怎么就落网了呢?怎么就露馅了呢?
还是无法相信。
明明一切都设计得天衣无缝,就连那么惊险的事情,她都亲自去做了,导致脸上还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伤疤。
“啊!”
一阵声嘶力竭的嘶吼声从传来,夹杂着痛苦和不甘,就像是被受伤的困兽发出的悲鸣。
薄冰心脏一跳。
“没事吧?”
她摇头,“我只是觉得,白晨晞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高雅端庄的千金闺秀,因为身份的关系,就注定她是个天之骄女,她的一生本该过得辉煌灿烂,却不想到头来,自己毁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