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大胡子后,徐秋涧拧着眉头,回到办公房。今天雯儿也在,徐秋涧让她帮他草拟了一些公文。
见徐秋涧脸se沉闷,雯儿走了上来,关心的问道:“秋涧哥哥!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自从前段时间,徐秋涧和她捅破了最后一层隔膜后,小妮子就一直叫他秋涧哥哥,甚是亲昵,徐秋涧当然也很乐见了。
徐秋涧一阵苦笑,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道:“没事?”
雯儿怎么看不出徐秋涧是在强颜欢笑,应付搪塞她呢!但她倒也懂事,徐秋涧说了,不让她参与政事,也自然不好问,轻轻噘了噘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徐秋涧郁闷无比,厌烦的拿起一本书翻看,这一看就直到了中午,期间,徐秋涧已经让雯儿先回去了。
这时,罗师爷和李仁两人悻悻的来到了办公房找他。
“东翁,不知你对这件案子作何处理啊?”李仁最先问道。
“对啊!东翁,听博仁兄说,刘知县毒害这案子牵扯到了东厂,毕竟此事体大,卑职们都想听听你的看法!”罗师爷理了理嘴上的八字胡,也接着问道。
徐秋涧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叹息了一声,反问道:“那二位先生觉得学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此事毕竟还涉及到东厂,东厂的人,yin狠毒辣,杀人不眨眼,此事东翁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妥善处理方可啊!”罗师爷答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谓为官之道,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韩德兄说的对,东翁对此事决不可掉以轻心,草率行事。不如,卑职再去和那大胡子说说,我们承诺将他放了,要东厂以后和我们既往不咎?”李仁道。
徐秋涧一阵苦笑,道:“经过此事,先生真以为东厂会和我们冰释前嫌?这梁子一结,恐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东翁说的不无道理啊!博仁兄,若东厂真有半点人xing,刘知县也不至于遭其如此毒手啊!如今恐怕要招来永无止境的报复了!”罗师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那可如何是好呢?”李仁也深深的感到一阵忌讳。
徐秋涧一阵无语,原本想让两个狗头军师帮他出出主意,但现在一看,也把他们都难住了,心里一横,看来只能走下策了。他缓缓抬起了头,眼睛变得坚毅了起来,道:“以我们的能力自然是无法和东厂斗,但我们可以找人帮忙啊!”
“东翁的意思是?”李仁和罗师爷顿时一惊,看来自己的这位东翁早有计策了。
徐秋涧背着手踱步了几下,接着道:“据我所知,自东厂成立以来,处处打压锦衣卫,我想锦衣卫怕是快被肚子里这口恶气憋坏了吧!若是我们将此事交由他们处理,我想会省事得多!”这都是历史上的记载,徐秋涧知道一些。
李仁眼前一亮,大喜道:“东翁此计甚高啊!东厂和锦衣卫一直暗地里较劲,斗得面红耳赤的,各自都在尽力找对方的把柄,好打击对方,我们将此事给锦衣卫说了,不但我们自己省事,还卖了锦衣卫一个天大的人情啊!我看成。”
罗师爷也听得连连点头,拍手道:“对,对,如今东翁既已得罪了东厂,不如乘机拉拢锦衣卫,来制衡东厂,那是再好不过了。”
让锦衣卫插手此事,徐秋涧其实一早都有这个打算了,据史料记载,东厂势力要到明朝中后期,才能与锦衣卫分庭抗礼,而此时东厂虽名气不下锦衣卫,但远远还没有锦衣卫势力大,锦衣卫倒也可以压过东厂一头。然而让他忧心的是,锦衣卫在明朝的历史上却也是臭名远播,并不比东厂差多少,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与其有任何牵连。所以直到现在,才和两位师爷商量这个方案。
灯花珊珊,夜se漫漫,三人连饭都顾不得吃,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直到晚上三更时分才算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徐秋涧便早早在萌儿的服侍下,穿好了官袍,带上了官帽。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吃过早饭,他就直接穿过院子,来到了县衙大门外,门外停着一顶官轿,这是徐秋涧的专用官轿,两个轿夫和徐望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是昨夜他吩咐徐望的,说今天要去锦衣卫百户所,让他备好官轿。
见徐秋涧出来,前面一个轿夫,恭敬的掀开轿帘,等徐秋涧进去。徐秋涧这还是第一次坐官轿,觉得有些新鲜,大步一迈,坐了进去,只感觉身子在官轿里上下摆动,还听到阵阵咵咵之音,却并不是很舒服。要知道,在古时候坐官轿,那可相当于21世纪开宝马,大奔了,相当有势力的人才有的。
不知过了多久,官轿终于停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轿夫又掀开轿帘,徐秋涧埋头迈了出来,四处看了一眼,他们来到了一处极其气派的大衙府外,高高的院墙,宽敞的大门,一切还是新置的样子,比起自己的衙门那可华丽的多了。想必就是锦衣卫百户所了。
徐秋涧自上任以来,还没来过锦衣卫百户所,所以不知道,今天一看,不得不承认跟自己的府衙比起来,简直是犹如云泥之别啊,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没法比。
徐望走上大门,前去叫门,很快一个门房打开大门的一角,探出个脑袋,说:“你们干什么啊?”
“劳烦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我们知县大老爷要拜见百户大人。”徐望赔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