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宗怔怔的看着白如凤消失的方向,许久才长叹一口气,“此女真乃巾帼不让须眉,可惜了……”随即又看向了徐秋澗,道:“徐爱卿是如何认识这女子的?”
徐秋澗心里微微一动,这个问题还真不能如实回答,略微一阵沉吟,才开口道:“回皇上,白女侠是微臣在渠江县所查的一桩案件中,有幸结识的!”
“一桩案件?”明宣宗双眼变得犀利起来,“那朕可否问问是一桩什么样的案件?”
徐秋澗暗道,难道明宣宗看出了自己在撒谎,在刻意刁难他,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一旁的于谦开口了;
“皇上,目前还不是闲谈之时,敌军虽退,但不排除他们还会再次来攻,我们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还请皇上亲自上前对他们做出指示,也好激励将士们的斗志!”于谦拱手而道。
明宣宗点了点头,“于爱卿说得不错,越是没有敌人,便越不能放松警惕!”随即转身对一旁的常旬道:“常爱卿,你赶紧去清点一下所剩的人数,让他们整顿集合,朕有话给他们讲!”说着,就和常旬过去了。
徐秋澗这才感激的看向于谦,道:“于兄明知白姑娘和皇上有仇怨,不但未揭发她,还帮其说好话,对此,徐某感激万分!”
于谦摇了摇头,“徐兄哪里话,我虽然知道那白姑娘对皇上有敌意,但你我患难与共过,你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你既然当她是朋友,说明她本性并不坏!帮她亦是帮你,我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相继笑了起来,随即并排来到了明宣宗旁边。
居庸关经过刚才一战,所剩军士不到两千,而且大多都负了伤,此时,被常旬召集在了一起,经过长时间的大战,他们神情虽有些恍惚,但眼神仍旧很是毅然。
明宣宗手扶腰间的佩剑,激动的看着眼前仅剩的若干将士,“将士们,此战之果,你们功不可没,都说胡人骁勇,但以朕看来,也不过耳耳,我们以少对多,却能缕缕挫败他们,这说明我大明将士远胜他们百倍,千倍……”明宣宗言词慷慨激昂,深深鼓足了在场将士们的士气。
然而,就在这时,一根燃着火苗的箭羽突然从长城外飞了上来,嗖的一声扎进了一处烽火台上的墙壁里。因为箭羽上燃着火苗,所以很容易引起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谁放的箭?”
“难道鞑子又开始进攻了……”
正当一干人惊疑不定时,徐秋澗大步走到了那烽火台下,伸手将那羽箭拔了下来。
“这羽箭上有信……”徐秋澗目光微微一凝,下意识开口道,随即将捆绑在羽箭中部的一小张羊皮纸解了下来,走到明宣宗面前递了过去,“皇上请看……”
明宣宗下意识接了过来,展开看了看,但随即就皱起了眉头,“鞑靼主帅想与我们讲和?徐爱卿!你看这……”说话间,又将信纸递给了徐秋澗。
徐秋澗同样接过看了看,下意识点了点头,“无论是真是假,先回信给他们,议和可以,明日午时叫鞑靼主帅来居庸关外谈判!”
…………
鞑靼军营里,帖勃尔愤愤将一张刚看完的信纸撕得粉碎,“大明皇帝实在太可恨了,居然叫我明天午时才过去谈判!”
“将军!大明皇帝如此无礼,我们不如真听那瓦剌人的,直接攻破居庸关,活捉了他算了……”
“对啊?将军,只要大明皇帝落在我们手里,量他们援军赶到,也不能拿我们怎么着!”
帖勃尔军帐里,站着的一干千夫长和万夫长也相继愤愤道。
帖勃尔沉吟许久,才一挥手,打断了一干千夫长和万夫长的议论声音,道:“我们鞑靼处境堪忧,不能再继续得罪大明了,我想大明皇帝让我明天才去谈判,一定是不相信我们会真心谈判,故此想拖延时间等援军而已!这招确实够高明的!看来不拿出一点诚意,是不行了!来人,将那瓦剌人带上,随本将军一起去居庸关……”
…………
一个时辰后,居庸关关城上,徐秋澗和明宣宗等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关城下方突然造访的三个人;
徐秋澗目光深邃,一眼便看出了三人是谁,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竟是当时举弓射他的那鞑子,另一个同样十分壮硕,但满脸伤痕,看不清真实样貌,自然就是狰狞大汉了,而最后一个则是刀疤男,不过此时看上去很是狼狈,竟是被绳索捆绑而来的,脸上也散布着一些淤青。
“城下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于谦最先开口质问道。
“我为鞑靼罪将帖勃尔,今日诚心求见大明皇帝,只为求和而来!”帖勃尔语气很是谦卑,只差没跪在地上了。
“哼!你们鞑靼背信弃义,缕缕犯我大明边境,杀我百姓,既然你们想开战,就得承受开战所带来的后果!岂是说讲和就讲和的。”关城上,常旬最是气不过,不禁怒声呵斥道。
帖勃尔闻言,随即站直了腰身,“今日我是诚心来和你们的皇帝讲和的,你却提及旧事,莫非真当我们鞑靼不敢和你们撕破脸皮不成?再说你们现在的处境也并不乐观,我只要一声令下,攻破居庸关不过是在弹指之间。”
“你……”常旬一时也语结起来。
徐秋澗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我们的处境是不容乐观,但恐怕你们鞑靼的处境此时比我们更不堪!自我大明中断与你们鞑靼互市以来,周边诸国莫不效之,外市不通,仅凭你们鞑靼自己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