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针一线都小心翼翼,生怕将她‘弄’疼,每一针一线都藏着一个思念和祝福。. 。
她忽然想起柳新宇当日在客栈说的话,原来,他指的是这件嫁衣,这就是他耗尽他三年的心血的金盘洗手之作。
回想他那个恳切却隐藏着无限悲凄的表情,慕容丑苦涩低笑说:“为他人作嫁衣裳,真傻。”
阿俊藏起眼底的忧伤,微笑道:“他只想你得到幸福,他说了,你若穿上这件嫁衣,只能嫁给你真心喜欢且能给你幸福的人。前几****出嫁,我还没来得及把它‘交’给你,没想到,还有机会。”
慕容丑冷瞪了他一眼——绕个圈子取笑我嫁不出去是吗?
阿俊忙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又低下头去,看着这件流萤双面绣嫁衣,微笑道:“我本想拿到相府给你的,但是,又怕相爷生嫌。新宇虽得一双巧手,但命运坎坷……”
“谁说的?”慕容丑打断他的话,细细抚着嫁衣微笑道,“柳新宇亲手做给我的嫁衣,一针一线里头肯定拽满了祝福,仅此一件,我喜欢。将来我出嫁,一定要穿上它!”
慕容丑捧着柳新宇做的嫁衣来到水帘宇,她把嫁衣放在桌面上,再把红名烨的黑珍珠放到桌面上。
她双手捧腮看着桌面上的两样东西,心里却空空的。
之前每天被四大公子吓得惶惶不安,走到大街上还要东躲西藏,现在,变得冷冷清清了。
坏蛋华君钰走了就罢了,柳新宇也走了,言之汾他们也散了。
百媚生离开。
红名烨也回蓟州去了。
都城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
她扭头看了看百媚生爱卧的榻子,好像看他的身影,但心知,只不过是一抹影子罢了。
等,世间最痛苦莫过于不踏实的等待。
但是,那个晚上已经默默立下了誓言,如果这一次嫁不出去,就算等上一辈子都等,他,还会相见吗?
她的指尖轻碰到黑珍珠上,至于红名烨,只能等来世了,因为,她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一辈子也只能等一个人。
“好美的嫁衣。”突然传来凤姑姑的声音。
慕容丑抬起头,便看见凤姑姑满带赞赏的目光,心里却是涩涩的。
这凤姑姑是百媚生的人,他的人还在,他真的不回来了吗?
“嗯,是柳新宇送给我的。”慕容丑点点头微笑道。
凤姑姑情不自禁把嫁衣‘摸’了一遍又一遍,眸底的迫切仿佛恨不得将手中的嫁衣披到自己的身上,一下子又好像触动了什么陈年往事又或者催动了她压抑多年的‘春’心,眼圈莫名的烫红湿润,赞叹道:“好巧的手,好‘精’细的手艺,怡香柔滑,单单是料子都如此贴心……千万得把它藏好了,否则怕是会……”
说着,凤姑姑停下来。
慕容丑听出了她话里的‘激’动意味,这嫁衣的确光芒万丈,若日后有人为了它倾城灭国,恐怕也不为过。
良久,凤姑姑‘摸’了‘摸’通红的眼眶,整理了一下思绪,转头看向慕容丑抿‘唇’笑问:“八秀打算穿上它嫁给谁?”
慕容丑嘴上的笑容微僵,下意识把目光落到嫁衣上,柳新宇说,如果穿上它,就要嫁给真心喜欢且能让自己幸福人,可是,这个人是谁?他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