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恩万念俱灰怔怔的望着走出房间的身影,他没有挽留的气量,更没有了去争取的勇气,白芙为儿子感到无比庆幸,虽然这个时候她还是心惊肉跳但也拿出了母亲的姿态安抚着儿子,却发现刘鸿恩的眼神越来越悲凉,那是一个男人的自信心严重受创甚至于彻底迷失的表现。
“回家。”
刘泽海又一次下达了指令,简单扼要可声音干哑的能刺痛人的耳膜,话落了很久也不见他动弹,桌下的两条腿还像筛子一样的抖动不止。
谢辉与黍离耳语了几句后率队押着唐鱼回了警局,同时也带走了桌上夺命的玉莲翡翠羹,黍离与李彤一家人也随后离开,出了门没走几步黍离突然一脚踢开了隔壁包间的门,巨大的声响把李彤和她父母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的他们用惊弓之鸟来形容最是恰当。
“怎么了?”李彤颤声问道,倒不是害怕自己会怎样,而是知道父母再也经受不起惊吓了。
“我担心他们还会留有后手,是我多疑了,走吧。”
黍离望了里面一眼微笑着说了一句转身离开,窗帘轻摆,初起的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冷冷清清……
暮色蔼蔼,霞光刚刚褪去的天空有种说不出压抑感,车里的气氛比外面更加低沉,四个人一路上一言未发,各怀心思的回到了书香壹号小区。
黍离刚停好车郑秋菊就打开了车门,就似她一刻也不愿意在车里多待,临下车时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也上来。”
她当然是对黍离说的,李学成和李彤父女二人都有点困惑,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对黍离充满敌视,回到家还没落座郑秋菊冷着脸说道:“我希望你们对我讲真话,不要把我当傻子!”
李彤更加迷糊了,问道:“妈,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真话假话?”
“哼!你说呢?”
郑秋菊重重的坐到沙发上,似乎在用沙发来解恨,同时冷冰冰的瞟了黍离一眼,原来她在回来的时候想了一路,始终不能相信那个乔装成侍餐小姐的唐鱼是要毒死自己的女儿,肯定是因为李彤要为黍离打掩护才把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至于丈夫李学成为什么也那样说就更容易解释了,他本就一直很宠李彤,肯定是李彤早就求过了他所以他才配合着演了这么一出戏糊弄她。
总而言之,她是铁了心的认定危险是黍离带来的!
李学成招呼着黍离坐下,李彤有点猜出了母亲的心思,坐到她身边说道:“妈,你是怀疑我和爸串通好了在骗你吗?”
“难道不是吗?”
郑秋菊的脸阴沉的像块铁板,说道:“你是做什么的,一个律师而已,那些人有什么理由要,要杀你,哼,不要说什么你接了个大案子有人要杀你灭口,这不是再拍电视剧,你妈我也不傻!反倒是他,身份不明不白,从来到我们家就没有好事,先是小区里不得安宁,然后,然后居然把那么危险的人带到了我们身边,他简直是存心要害死我们一家人!”
李彤的心都在颤抖,她满含歉意的看了黍离一眼,后者一脸平静的坐着对郑秋菊的臆测毫无反应,李彤对母亲说道:“妈,事实上的确是因为一件案子那些人才要杀我……”
“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郑秋菊嘶叫着打断了李彤的话,她愤怒而又惊恐,不知道她是压根就不信还是不愿意相信,亦或者不敢相信,紧握着手在颤抖着。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那个男人开口了:“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李彤正在办阎万山的案子。”
“什么阎万山,呵呵,你们继续编……”
郑秋菊顽固的坚持己见,可是阎万山这个名字如过电一样刺激到了她,这个陌生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忽然变得无比熟悉,她猛地抓住李彤的胳膊惊声道:“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人贩子阎万山?”
李彤点了点头反握住母亲的手,是那么的冰凉,郑秋菊嘎然喊道:“你为什么会接他的案子?”
“妈,你也说了,他该被千刀万剐。”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郑秋菊镇定了下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泪水,不用再去问,也不用再去想,她已经全明白,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很灵光,她是固执了一点可并不是蛮不讲理,那个埋在心底的痛浮上了心头。
沉默,充满了悲伤,郑秋菊呆呆的坐了许久才喃喃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泪水熟练的顺着眼角的皱纹流淌下来,她比同龄人都显得老一些,脸上的皱纹多一些,眼中的沧桑浓一些,因为无法抹去的痛八年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她悬在崩溃边缘的心,压在她疲惫的肩头,无数的夜她躲进八年里很少打开的屋子里以泪洗面,数不清有多少次她从梦中哭醒……
泪水催人老,此刻的她又老了十岁,李彤心疼的握紧母亲的双手也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妈,对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又会想起弟弟,我不想在半夜里再听到你的哭声,妈……我更不想更多的母亲,姐姐,家庭像我们一样支离破碎,所以,我要让那些坏人恶魔受到应有的惩罚,为所有像我们被痛苦折磨的人,为弟弟讨一个公道。”
郑秋菊已噎不成声却在连连点头,不知是同意女儿的做法还是明白女儿的苦心,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泪光闪闪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骄傲,一个母亲为女儿的骄傲!
李学成拿出了烟递给了黍离一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