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汽车里遇到打劫该怎么办?
爱财的人可能会誓死守护汽车,常人要做的恐怕是在没被控制之前夺门而逃,更何况是一辆价值连一些人臂弯上挎包都比不上的过时小迷你汽车,纵是再爱财也不会为它去冒险。
但车里的女人只是象征性的往后缩了缩身子,面色慌张眼中佯装惊恐的望着突然闯进到自己车里的陌生男人,只要动一动手就能逃出去,她却并没有这么做。
她贪财?还是已经吓傻了?
在黍离看来她两者都不是,漠然说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想干什么?”
“什么我想干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你……你为什么要上我的车?”
女人依旧慌张,可却忘了继续佯装眼中的惊恐神色,在别人眼中她这么细微的神色转变不会被察觉,可她面对的人是黍离,任何一丁点的变化都足以出卖她。
“跟着我路过了三条街?”
黍离冷笑一声,说话的同时已把车内检查了一遍,在后座上发现了一张胸牌,没有征求女人同意就拿了起来:“寰荣日报记者,孙艳。”
身份被识破女人懊恼的皱了皱眉,随即卸去伪装讪讪笑道:“没错,我是寰荣日报的记者。”
对女人的身份黍离有点意外,稍作分析也就想明白了,现在寰荣日报抓住沈洛宓这则新闻不放,她想必是跟着沈洛宓找到了自己,想到此心中忽的一动,看了对方一眼把胸牌随手扔到了汽车操作平台上,问道:“你一个大记者跟踪我干什么?”
寰荣日报是寰中市颇有影响力的一家报社,当家的几位知名记者黍离也有耳闻,眼前的这位孙艳就是其中之一。
在被识破身份后孙艳也心思急转想着对策,暗暗打量了黍离一番后拿定了主意,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沈洛宓是什么关系?”
黍离忽的眉头一挑,似是很意外她的问题,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见对方这般紧张孙艳更加心中有数,淡淡一笑说:“我们寰荣日报正在跟踪报道沈洛宓前段时间的婚礼,她突然取消了婚礼让很多人都很不解,所以我们希望能帮公众解开这个谜团。”
“这是人家私事你们也要报道?”黍离皱眉不已,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之色。
孙艳暗暗一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没找错人,忖道:“沈洛宓可是寰中市代表性的人物,也算是公众人物了,她的事情可就没有公私之分,她的婚礼早就在民间穿的沸沸扬扬,而婚礼前后又发生了诸多周折,于情于理都该对公众有个交代才是,特别是她取消婚礼的原因……”
“就更应该让公众有所了解,毕竟她身为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在这个城市起着表率作用,结婚人生中这么重要的事情却如此草率,难免会引起诸多猜测,而且现在流言四起造成许多负面影响,我们寰荣日报要做的就是以正视听,告知公众真正的原因,挽回沈洛宓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
好个以正视听!黍离暗自冷笑,这位记者的口才着实不错,如果不是先前从李彤口中得知寰荣日报的所作所为,真的要被她说心动了,但他的脸色却是犹豫不决,说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沈洛宓取消婚礼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艳把黍离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说道:“一直以来沈洛宓婚礼这件事情中有一个神秘人物,就是她身边的保——镖……”
最后半句话她说的极慢,并直勾勾的盯着黍离的脸,而黍离在她话落时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回避的目光却出卖了他,孙艳眼睛一亮,继续说道:“沈洛宓婚礼前受到绑架威胁,这名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她,曾几度救她,而在婚礼当天,沈洛宓与新郎华梓韬意外被绑,也是这名保镖深入虎穴救出了他们,而之后这名神秘的保镖却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人见过他……”
她这通话说的语速极快,黍离听的怔怔出神,当她话音一顿他莫名甚至有点慌张的看了过来,嘴唇动了动但话还没出口孙艳盯着他抢先说道:“你说,这名保镖究竟会是谁呢?他与沈洛宓取消婚礼会有什么关系呢?”
黍离顿时慌的不知所措,目光四顾,好像对方的眼睛能洞穿他的心思一样,说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们,呵,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孙艳傲然一笑,气定神闲的靠到靠背上,她确实已经看穿了黍离的身份,犹如稳坐泰山一般,悠悠说道:“你真的不知道?真的不认识沈洛宓?”
“当然不认识。”黍离脱口而出,急于和沈洛宓划清界线。
“是吗?”
孙艳的眼睛闪烁着一种奇魅的亮光,只有当她发现重大新闻时才会这样,而现在就是,她之前只是一种猜测,但黍离的表现的让她肯定了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是正确的,心中暗喜不已,说道:“在我第一次问你与沈洛宓的关系时,你可没有否认,虽然也没有肯定的回答但却是默认了,现在才否认,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黍离面色懊恼,支吾道“我,我刚才只是没听清楚你的话,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不认识她。”
“你就是那名保镖!”孙艳坚定出口,完全不理会黍离的托词。
黍离一怔,连面部表情都有些僵硬,极不自然的干笑了一声说:“我怎么可能是保镖,我就是个房屋中介的销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