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府大门,苏芸步走,官轿就在后面缓缓跟着,苏芸转头笑看着孟淳道:“圣上缘何将淳儿安置在相爷身边,淳儿可是想过其中深意?”
“回姐姐,妹妹虽则鲁钝,但是的确想过,或许圣上是要妹妹戴罪立功呢!”孟淳悠悠回道。
苏芸失笑,在孟淳的手背上拍了拍说:“姐姐就知道你是聪慧异常的,这话不假,而且不瞒妹妹说,将妹妹发付相府之事姐姐从未在圣上面前说过一句话。”
孟淳顿时愣住,她始终以为自己到了相府是苏芸的意思,而且定是在圣上面前费了些口舌的,不想她却轻描淡写说与她无关。
如此说来当真就是慕容海的意思了,而且自己到了相府这些日子宫中始终没有旨意下来,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了一半,错了一半。
错的一半自然是以为此事是苏芸促成的,如今苏芸已然说了,此事与她无关,对的一半则是圣上果真是要自己来戴罪立功的。
“若是如此,姐姐可是以为妹妹此前的一些做法有些不合时宜了?”孟淳紧张问道。
苏芸放开她的手,站定了说:“却也不尽然,若是淳儿不在白慕容面前有些作为,他又怎么能轻易相信了你呢?”
孟淳有些讶异,难道苏芸早已知道了自己谋划的一切,而且她的做法都是为了迎合自己做出的反应吗?
“姐姐知道你此时心中想法,不过你可能有些高估姐姐了,姐姐也不过是因为你的作为随机应变了一下而已,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戏做的才可以以假乱真,便是白慕容定是被妹妹骗过去了!”苏芸笑说。
孟淳茫然点头,如果苏芸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说起来慢说是白慕容,就是朝中任何一人都会信以为真的,毕竟云半城还为此受了伤呢。
“姐姐深谋远虑,妹妹实在佩服无地,只是圣上从无谕旨下来,妹妹也是无所适从。”孟淳不由得犹豫说道。
苏芸呵呵笑了起来问:“妹妹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何到了自己身上却是如此谨小慎微呢,若是圣上没有对妹妹寄予厚望,大可一道圣旨下来将妹妹杀了,却为何对妹妹不闻不问,这其中蹊跷妹妹当真从未想过?”
孟淳一时迷茫起来,所谓当局者迷或许就是此情此境?
“妹妹多谢姐姐提点,便是此前从未想过,如今回去之后也自当好好揣度姐姐言语的!”孟淳赶紧躬身回应道。
苏芸点了点头,而后笑说:“姐姐今日就言尽于此,而且此后再也不会提及此事,至于妹妹如何揣度都是妹妹的事了,只是若有一日妹妹果真将白慕容的罪证摆在圣上面前,妹妹的前途仍旧是不可限量的。”
孟淳赶紧答应了,苏芸不再说话,而是转身上轿,孟淳抢先一步为苏芸掀起了轿帘子来恭谨说道:“姐姐好走!”
苏芸上了官轿之后茫然之间又回了大理寺,下轿时却见慕容裳正等在大理寺门前,见苏芸回来就嗔怪说道:“姐姐跑到哪里去了,今日九皇子虽然坐镇严府,可是谁都知道姐姐才是主事,这晚宴即将开始却不见了姐姐了。”
苏芸笑骂道:“你这蹄子不是应当在吏部中操持的吗,为何又回了严府了?”
“姐姐不知,朝臣明知道轩辕府中不宜久留,因而散了之后都奔了吏部去了,妹妹也不喜那人声鼎沸的场面,因而就去了严府,本以为姐姐在呢,却找寻不见,于是就来大理寺苦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