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虞进回来了,笑着向吴大夫和吴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径直回座位坐下。
“虞公子,钱少爷呢?”吴大夫瞪大眼睛问道。
话说钱如山最先上茅房,现在虞进都回来了,他去哪了?
不会摔倒了吧?
虞进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吴伯父,小侄用完茅房,正准备冲洗一下,没想到钱少爷早就等在外面,二话不说就拿扫苕打扫起来,拉都拉不住,没办法,只好先回来。”
啥?钱家少爷还有喜欢打扫茅房的习惯?
吴大夫和吴夫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没多久,钱如山也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他一进大厅,就带着一股排泄物的味道,走到吴大夫面前行礼道:“让伯父久候,晚辈真是过意不去。”
“钱少爷,怎么你...打扫茅房?”吴大夫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堂堂钱家大少爷,钱家唯一的儿子,千顷良田的一根独苗,光是仆人都有几百,说什么也轮不到他做这种事吧?
“没错”钱如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侄有一种爱好,一看到不干净的茅房就不舒服,于是就亲手把它打扫干净,打扫完整个人都轻松很多,晚上也睡得香。”
吴大夫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看中的人竟然有这样的癖好,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有些犹豫地说:“钱少爷真是勤快,这种事...让下人做就行。”
钱如山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然后自顾回去坐下。
眼尖的吴夫人无意中看到钱如山的下襟湿了一大块,好像还散发着一股尿躁味,原来笑得还算甜的脸,一下子有点僵硬,目光也有些不悦起来。
这么不注意卫生,或者说上个茅房也弄湿衣服,不会是有什么隐疾没查出来吧?
“师父,饭菜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上菜?”这时大林上前请示。
算算时间,也到了饭点,吴大夫大手一挥:“上菜。”
过门都是客,再说两人都是提着礼物来的,虽说吴大夫有点抠门,但是这顿饭还是要请的。
很快,吴大夫、吴夫人、虞进、钱如山就围在一起吃饭,吴夫人的地位特殊,虞进和钱如山又力邀,也就一起吃饭,而吴萱还是不出来,自己在闺房内吃。
明朝男尊女卑,有客人来了,女人有不上桌的习俗,不过只是俗而不是例规,有些地方在意,有些地方随意,而吴夫人的地位特殊,也就不受限制。
认真来说,吴大夫还算插门女婿。
无三不成几,无酒不成宴,由于钱如山在场,虞进也沾到了光,喝上吴大夫珍藏的上等竹叶青。
酒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芳香醇厚,让人闻到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放在嘴边轻啜一口,甜绵微苦,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绝对是上好的美酒。
“好酒”虞进忍不住赞道。
“那当然”吴大夫有些骄傲地说:“这是老夫用上等汾酒做底,然后用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等十余种名贵中药材以及、蛋清等配制,每一样都是亲自挑选,不夸张地说,这酒在余姚,也就这里独一号。”
竹叶青酒,也叫养生酒,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补血,顺气除烦,消食生津的功效,很多大夫都精通酿这酒,吴大夫也是当中的佼佼者。
钱如山高兴地说:“伯父酿的酒,那晚辈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
看到有人捧扬,还是自己看好的未来女婿,吴大夫亲自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钱少爷,你请。”
好像感到有点冷落虞进,顺手给他倒了半杯:“虞公子,你也尝尝老夫酿的酒。”
尼玛,还真是抠。
给钱如山倒满,却只给自己倒半杯,好像处处都要让他高自己一个待遇似的,这让虞进显得很是无奈,更郁闷的是,倒完后,吴大夫还把酒壶放在钱如山的旁边,方便他随时添酒。
不知是酒好还是心情佳,钱如山越喝越是豪放,那是杯杯见底,不一会就有几分醉意了。
“伯...伯父大人,有,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钱如山突然大着舌头说。
吴大夫对钱如山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虽说前面有一点点瑕疵,不过仍是最佳女婿的头号人选。
“钱少爷,有话你直说。”吴大夫和颜悦色道。
“有银子,这里还得换一下才行,你闻闻,一屋子的药材味,闻起来怪怪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死了人呢,哈哈哈。”钱如山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开医馆,自然要贮藏大量药材,就是院落里也有晾晒了不少药材,屋子有药香也在所难免,可是钱如山这样直白说出来,这让人很尴尬。
特别是笑话这里像死了人,这可是诅咒啊,说这话多不吉利,吴夫人的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
“砰”的一声轻响,吴夫人放下手中酒杯,面带不悦地说:“钱少爷,你喝多了。”
吴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在余姚也算有头有脸,让人当面说这样的话,吴夫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
就是一向好“脾气”的吴大夫,那笑容一下子僵硬,刚才热切友好的气氛瞬间没了。
“澎”的一声,钱如山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指着吴夫人道:“住口,本少爷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妇道人家在这里嚷嚷。”
说完,又对醉眼薰薰地对吴大夫摇摇手说:“伯父,这,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是谁?要脸蛋没脸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