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煊瞠眼望着渐行渐远的风绝尘与嬷嬷,瞥了一眼还在围着的八卦百姓,黯然的离开了。(
熟悉的红墙,熟悉的绿瓦,还有那重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抑,风绝尘进皇宫大门,就不住的咳嗽起来。
这一次,她并没有假装,皇宫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就算多来几次,她都真的很不习惯。
黄嬷嬷一路将她带到养心殿,没有风绝尘象中的被关入小黑屋里头,不过,也被囚禁至了一间古雅而庄重的房间里头。
嬷嬷一送她进来,人就离开。
风绝尘深呼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暂时习惯皇宫里的空气,尔后,环视四周,伸了个懒腰,从台桌上取了个火折子,把屋子里的蜡烛都给点燃。
皇后配的房间还真有些不一样,桌椅虽然比不上离王里头的金丝楠木,可都是一些上好的红木;还有那屏风雕刻的可是精致的花朵,眨眼看去,就是一朵大大的梅花,却由许多小梅花组成。
单就那做工,也值得不少钱。
还有那矮桌上的古董花瓶,清雅不失高贵,虽不是最珍贵,可看上去还是值得不少钱……
吃饱了就想睡觉,打了个呵欠,风绝尘就往那床走去,想着也不用怎么看,床应该也是极好的。
不多想,就睡了下去,摸了摸被子,就想和衣而睡。毕竟谁也不知道到了别人的地盘,被人找上后,还能不能睡觉。
‘不对!’就在她快入睡的时候,风绝尘想起了蓝煊曾塞了个东西在她腰际的袋子上,连忙摸去。
一张她们常用的小条,风绝尘将其打开,寥寥两句,就将她的睡意全然打走。
‘王爷在牢里刚受了鞭刑,并转告你切莫伤心冲动,他自有办法!’
风绝尘水眸一热,雾气染上,鼻子就开始酸了。
“皇后,她就在里面。( ”突然,外头传来刚才接她进宫的嬷嬷的声音。
风绝尘嚯的一下起身,把小条子放到就近的一根红烛上燃成灰烬,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哀戚着脸,半倚床边上。
门在这个时候被推了开来。
皇后还没进房,便透过屏风隐约看见哀凄的风绝尘,走了进去,摆摆手将嬷嬷遣了下去,待门被关上后,径直坐到椅子上。
如此情形,风绝尘可是不得不起身往她那里走去。
“参见皇后。”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皇后,只好在她跟前半跪下,并磕了个头,入乡随俗了一遍。
还算她识趣。
皇后一挑眼,扇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睨着跪在地上的风绝尘,一点也没有喊她起身的意思,“抬起头来,哀家见你几遍都没仔细看清你的脸。”
似乎皇后还惦记着前面几次见风绝尘的情景。
“是。”
风绝尘乖巧的应了一声,徐徐的抬起头。毕竟皇后叫到,可不像在洛一凡与洛一非面前那般,任由她。
稍一不小心,得罪了皇后,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倒是挺伶俐的一个人,可惜我儿没有这福气。”
悠悠然然,听着很不经意,皇后道话后,还将桌子上的茶杯翻开两个,都倒满,自己先端起其中一杯,啜了一口。
“皇后明察,臣妾与太子真的没什么。”
风绝尘当然不是傻子,这轻轻的一句话,不就正警告她不要与太子走得太近吗?赶紧的又磕了一个头,咚的一下撞在地上,顾不得喊痛,抬起来解释。
“噢?”皇后恍然,似是刚刚才知道风绝尘与太子之间的事情,“你起来说说,你跟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一伸,轻捏着风绝尘肩膀上的衣服,拉了一下,示意她起身。
风绝尘不敢不从,顺着她的意,慌忙的爬起来,眼眶上不知何时又染上了一层雾水,配上那惨白的脸,好似被人欺负了一番。(
我见犹怜。
可她就是不敢再吭一声。
凭皇后那句‘说说你与太子之间的事情’难保想不出她在给风绝尘下套子。
“别怕,过来坐。”
皇后一笑,拍了拍她身边的椅子,还将她刚才倒的另一杯茶也推到了风绝尘的面前,抬眸,笑看着她。
全程之下,没有说出一句恶言,甚至没有摆出半点不满意的脸色。
风绝尘知道,就是这样的一张脸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谢皇后,臣妾不敢。”
哪敢啊,只怕一坐下,人就会被拉出去打个十来二十杖,那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吗?她还这么嫩,不想死。
想到这里,风绝尘连忙后退了两步,又想跪下来。
“不敢?”
皇后忽的一下瞠大眼,娇好的面容,因为长年用庄重的妆容来粉饰,显得比原来的年龄成熟。
尔后缓缓起身,让原来想跪下的风绝尘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而她又随着风绝尘的后退,前进了一步。
风绝尘再后退,皇后再前进,如此几次。
“皇后请恕罪!”
风绝尘再也不后退,寻机咚的一下跪到地上,又磕了一个头,带着哽咽快速的道,随后用余光瞄着皇后那又金丝凤凰布鞋。
咬了咬牙,‘我的妈啊,痛死我了,脚痛额头也痛,这辈子都没这么跪过几次。’若不是心底刻上了洛一凡这三个字,怕是她早就远走高飞。
若不是为了寻机会去救洛一凡,走了之后的她更不必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忍耐。
“何罪之有!”
皇后的语气重了起来,脸色更不如之前的友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