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好说七叔公,二叔公却是能说的。他冷笑数声,也是十来年头一回在祠堂出声发表意见,却是指着七叔公的鼻子将他从头到脚的训斥了一遍。
“你自个猪油蒙了心,黄汤吞多了脑子糊涂,可别当我们跟你一样傻一样好糊弄。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江训家丫头的东西,那就是养条狗,现在见到她也知道摇摇尾巴,谁跟你们似的,竟然还反过来咬她一口。可算是把你们的龌蹉心思给我收起来了,你们说着不脸红,我听着都替你们臊着慌。多大年纪了,吃的米走的路都到黄鼠狼肚子里去啦?”
“还有你们俩崽,从小爹娘勒紧裤腰带送你们去学堂,学的就是这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东西?小小年纪不知道脚踏实地的做人,专想着歪门邪道,下三滥的手段,这都是你们先生教你们的?要是你们先生品德这么败坏,把好好的孩子教成了这样,我第一个不答应,等此间事了了,我就带族里的子弟,好好去拜访拜访你们先生。”二叔公黑着脸说道。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在城里给人家账房先生做学徒,那师傅是个脾气古板,为人方正的,对他要求极严格。受先生的影响,他从来不说人长短,今儿也是被气急了,才会在祠堂开口。
有了二叔公打头,其他人再无顾忌,七叔公不能骂,但是江有才、王宗水两个年纪小、辈分低,就是祠堂的叔伯兄弟一人一句,都将两人骂昏了头。两人只以为这会是自己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候了,但却不知道在祠堂里叔伯兄弟有着顾忌,只是骂了他们却没有动手,等一出祠堂,在江成的带领下,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追着他们又是打又是骂的,下手半点儿不留情,等回到家,他们已经鼻青脸肿,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