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乐苦着脸猓少爷今天已经问过他四回那丫头有无过来讨书,答案自然那是否定的,明明昨天少爷还说如果那丫头敢找上来要书,就打出去,他也遵照吩咐去吩咐门房,今天少爷又这般关注,令他心里戚戚,不知少爷是何意:这是想那丫头来讨书还是不想她来?
苦恼的周长乐把问题抛向一旁皱着眉心的佟管家,佟管家撇了他一眼,然后松开眉头,淡定自若地开口,“如果你能找到那丫头,并不着痕迹地让她主动上门来,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是何缘故?他明明很恼火那丫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来着。”
“少爷就是想一巴掌拍死那丫头,在拍死那丫头之前,如何能高兴得起来,拍死之后,他自然就高兴了。”
“那丫头固然有错,可是诓骗她过来给少爷拍死,我于心不忍啊。”周长乐虽然经常犯二,可是他也有一副慈悲心肠。
佟管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自己先拍死周长乐这个脑缺,在他眼里,少爷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怎么叫诓骗呢,只是让她做个有始有终的人而已,再说,少爷不会真的把她怎样的,只是一口气不顺而已,这口气下去了,自然就没事了。他这么憋着,身体可怎么受得住哦。”
“行吧,我明儿这就去找那丫头,然后让旁人暗暗说起少爷把书扔在杨宅门房那里。”对于周长乐的主意,佟管家欣然同意,“去吧,少爷这里有我盯着。”
周长乐这人脑子缺根筋,五里镇三教九流都认识一些,今日他就找了他认识的一个乞丐头子,让他帮忙打听,乞丐头子出去找他的虾兵蟹将,大家聚一块儿汇总消息,居然把乔岚在五里镇的行踪还原了七七八八。
知道了那丫头的行踪,虽然具体做了什么不详,但冲着她买东西的架势看来,她不但不缺钱,还有钱得很,佟管家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和少爷都看走眼了?听到乔岚居然和青山村的谢猎户走了,佟管家拍案而起,“岂有其理!!!她招惹了我家少爷,就这么走啦?不成,必须找到她,我要让她好看。”
“佟管家,其实……”周长乐很想说,那丫头也就说错一句话,而少爷撕毁人家的书,也该扯平了,哪能人家不上门讨书还当成错处,可他不敢,只能乖乖地当鹌鹑。
“让人继续打听,姓谁名甚,家住何方,祖宗十八都给我打听清楚。等等,你说青山村……咱在青山村不是有个庄子吗?整好,明天庄头过来回话,我问问他,没准他知道点啥,嗯,就这么办!”佟掌柜忍不住为自己的英明叫好。
“那个,少爷再问起来,要不要告诉他那丫头已经离开五里镇?”周长乐自觉愚钝,怕坏事,这种情况下还是先问过精明的佟管家为好。
“先不说,等找到那丫头,依情况而定。”
佟管家和周长乐碰了头就各自安排去了。
出乎周长乐的意料,直到晚上歇下封啓祥没有再过问这件事,这让他长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的是,封啓祥没问,但心里绝对不舒坦,他早就想好了等那丫头出现就怎么怎么扳回一局,可是人家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哦!你猜对了,人家的确把你当成一缕清风,吹吹便散了,哪儿还记得你这号人物,最多在需要素材编纂故事忽悠人的时候借用一二。
翌日,封啓祥一早就让人把周长乐找来,说要出去转转,让他备马。备马?!周长乐傻眼了,佟管家吩咐过,少爷毒伤未愈之前,最好还是稳妥一些,乘坐马车出行。
“可是,佟管家说……”
封啓祥冷冷地看了周长乐一眼,“你主子什么时候变成佟管家了,我还以为我才是呢。”
“小的这就去备马还不行嘛。少爷以后可不兴这么说了,折煞小的,小的是要折寿的。算命的说小的福浅寿短,可不能再短了,不然,明儿个就得嘎一下抽过去了。”周长乐絮絮叨叨地念了一通,才去马房备马。
马房里,周长乐直奔封啓祥的爱驹惊风,惊风看到他来,狠狠地冲着他打了个响鼻,好像鄙视得不行。
“今天咱主子要带我们出去遛弯,高兴不!不过主人最近性情变得有点古怪,你可得乖巧一点,慢慢溜达就好,别撒丫子跑,主子身体受不了。”周长乐一边打理惊风,一边唠唠叨叨地嘱咐着。要说一般人是不会把自己与畜生相提并论的,可周长乐不是一般人,他就喜欢对惊风说起“咱主子”,把自己和惊风放在一块说,因为主子买他只花了二十两,而惊风是主子花了一千两从一个北疆人那里买来的,一匹惊风相当于几十个他,在他心目中,惊风比他值钱,所以他觉得把自己和惊风相提并论,是抬了自己的身价。
周长乐把惊风牵到二门外,封啓祥已经等在那里。惊风一看到封啓祥,虽说没有撒欢地奔过来,但脚步轻快不少,待走到封啓祥跟前,便亲昵地蹭上去。封啓祥抚摸着惊风,心情好上几分。
五年前,惊风还只是一匹小马驹,生着重病,那个贩马的北疆人要赶路,不便带着它,当街叫卖。一匹病马驹居然要价一千两,旁的人都嘲笑那个北疆人想钱想疯了,只有封啓祥,他看到一匹高大的母马与小马驹上演孺慕情深,他想到过世的母亲,动了恻隐之心,掏钱买下惊风。北疆人把惊风交给他的时候,跟他说了怎么医治怎么照顾,末了还加一句“小子眼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