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软榻上,梁毛花抓着乔岚的手不放,好像怎么瞧都瞧不够。乔岚被她看得如坐针毡。幸好还有一个陈月牙在旁插科打诨,引开梁毛花的注意力,否则,乔岚估计已经破功了。
“荷儿,你与乔公子他爹都去了什么地方,怎地比以前下地做活儿还黑,你看牙儿,养得可好了,多俊啊。不过,你倒是比去岁高了不少,比牙儿高足足一个头……”
梁毛花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话,乔岚和陈月牙打配合,你一句,我一句,哄得她心花怒放,浑身舒畅。
这天夜里,母子三人加上玉溪和黄莺五人在福苑的膳厅其乐融融地吃年夜饭,当然,伺候的人只有林嬷嬷和单紫萱这两个知根知底的,其他下人都被打发去做别的事了,也就是说,在场的七个人里,只有梁毛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这天晚上,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梁毛花莫名觉得,久不见大闺女,母女之间好似隔了一层纱,怎么也亲近不起来,晚上,她想和大闺女一块儿睡,顺便说说私房话,但见两个闺女姐妹情深的样儿,觉得还是让她们多亲近亲近吧,逐打消和乔岚一块儿睡的念头。
乔岚说第二天晌午就得离开,梁毛花万分不舍也没办法,她决定第二天给大闺女做点什么吃的,让她路上吃。
本来,乔岚想离开福苑就直接回主院,谁知梁毛花竟然一路将她和陈月牙送到月苑,送进厢房……便宜娘一步三回头地走后,乔岚顺势躺在陈月牙的绣床上,“得,我今晚就歇这儿吧!”
“姐,你看娘多高兴,笑得可甜了。要不……你还是别装男的,恢复女儿身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当我女扮男装是为着好玩呢。”乔岚还想继续给陈月牙掰扯掰扯。小姑娘请叹一声,故作老城地说,“哎,我明白的。女子诸多不便。男儿何其潇洒,”
“小样儿……”
两姐妹又讲了半宿的话,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入睡前,乔岚还特地用精神力扫了一圈儿西岸大宅,“看”到大家都在年节而兴奋异常。但不管怎么说,一切正常。
这一晚睡得太踏实,以至于乔岚一觉睡到天亮,而她原计划是趁着天微微亮,回主院去。
幸亏梁毛花也没醒。
乔岚穿戴好,出门去,她的脚堪堪迈出月苑的影壁,又给收回来了,外头传来叶飞天特意扬高的声音“封公子,我家主子不在。”
“大过年的。别惹爷不高兴。”封啓祥心想,你都还在家,乔弟还能去哪儿。更关键的是路上遇到的其他乔家下人,都喜气洋洋地跟他行礼贺新年,他本来心情不错,一路看赏过,如果“乔弟”不在,早该有人跟他说“乔弟”不在。
他觉得叶飞天这狗奴才想找他晦气。上次乔岚失踪,他认定叶飞天失职,便一直不待见叶飞天。这会儿更不可能有好态度。
月苑,乔岚忍不住扶额,这几天,封啓祥一直没来西岸。听说忙着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也就直接将之抛诸脑后,每想到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内力深厚的武功高手可以通过气息辨人。也就是说,无论乔岚是男装还是女装,她的气息始终不会变,很不巧,遇上行家高手,她便无处遁形。
乔岚的精神力比内力还管用,她探测到外头除了叶飞天和封啓祥,封一也在。为了以防万一,她打开绝对领域,无限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绝对领域毕竟不常用,乔岚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逐进入月苑的东厢,避过人耳目后,进入空间。
月苑外,封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察觉到这个院子里有一道很微弱的气息,但仔细去感受又感受不到了。
“封公子,我家主子真的不在。”叶飞天不屈不挠地跟封啓祥做说明,后者不耐烦地问,“你倒是说说,大年初一,大清早,他能去哪儿?”
“自然是有要事要办。封公子不若先回去,下午再过来。下午主子就在了。”叶飞天只想尽早打发封啓祥。
“让开,别逼我动手。”封啓祥对叶飞天是一百个不相信,而且他总觉得这狗奴才今日的态度有点奇怪,好似做了坏事,心虚得紧,难不成乔弟又出了什么事?!
这么想着,封啓祥加快速度往主院走去。
“哥哥!哥哥!哥哥!”单紫萱牵着泪眼湿湿的玉溪从住院里出来,看到封啓祥,赶紧行礼,“封公子过年好。”
“他怎么了?”
“溪公子很粘主子,醒来要找主子找不到,便哭起来了。”
“你家主子呢?”原来,“乔弟”真的不在啊。
“办事去了。”单紫萱淡定道。换女装,去安抚思女心切的梁娘子,可不就是办事去了。乔岚想得不错,她身边的人都是演技派。单紫萱原先是多单蠢的一个小姑娘,现在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大话诓人。
“哦!”真的不在啊。
封啓祥让封一打赏单紫萱,正要转身离开,他就被人巴上了。
今天,玉溪一身正红色,打扮得跟利是封似的,不过他人小,长得也可爱,压得住这个颜色。
他抱着封啓祥的腿,眼眶里还饱含着泪水。“钱!压岁钱!”他递出一只小萌爪。
“你还没向我拜……”封啓祥想打趣玉溪,后者奶声奶气地打断他,“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红包是何物?”
玉溪也不说话,指着封啓祥腰间的荷包,要不是他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