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新规有如平地惊雷,炸响在南疆城上空。 com
上了战场,杀敌之后,将敌人的右耳割下来,用于统计,若是杀了头目,就把头砍下拿回来另外统计……
小卒子的耳朵,两银子,小头目的头,五十两,大头目……就连古多碌与萨拉迪地头也明码标价,分别是六万两与十万两……
封啓祥会拿这么多银子买命,当然不,别忘了,新军里还没有个人有了军衔。除了敌人的命有价儿,定远军的军衔也有价码,百总五十两,千总五百两……当然这个银子只能是从现场上挣回来的银子,想自掏腰包的,滚远点。
来当兵的大多是粗人,不理解这两条军规。
巧舌如簧的主簿出马了,帮头雾水的新军算账。
其实这笔账很容易算,杀个敌人得两银子,杀得越多,得的银子越多……银子可以自己留着,也可以给自己换个官职。
“陈主簿,如果俺杀了五十个小卒子,又杀了个小头目呢?”个壮实的汉子憨憨地问。他问,很多人自己在心里换算出个答案,但还是脸期待地看着陈主簿,希望自己的答案能得到印证。
陈主簿不负众望,徐徐道来,“百两,你可以拿出五十两当百总,五十两捎回去给婆娘,还可以存着,存够五百两,就可以当千总,当然,若是家里急银子使,也可以全部稍回去。”
“真的如此明白?”
质疑的人不在少数,上阵杀敌是给上峰攒军功,真正落落实到个人的好处,基本上只剩下些渣滓用以安抚人,这是军队里条不成文的定律,上头没有人,很难熬出头,但这两条新军规无疑是反其道而行,在每个人眼前架设把梯子,能不能爬,爬多高都在于个人。
“这是板上钉钉的军规,不是随口说的空话。”陈主簿自己都纳罕大将军的神来笔,但面上,他还是十分严肃地给新兵答疑解惑,“为了避免有些人投机取巧,教头们还很贴心地提醒新军们,切下的耳朵和头要做专门的记号,而且还要去张主簿那里备案。”
这两条军规只适用于新军,而且止于本次与南岳、波汶之间的战争。
也就是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两个新兵半夜上大号,无意间抓了个探子。押回大营后,换了两银子,由此拉开了新规的序幕。
新军受到其他营部的广泛羡慕嫉妒,尤其是义军,他们觉得他们也是新来的,上阵杀敌也应该得到同样的嘉奖,凭什么这么便宜新军,为此还闹到大将军冻封啓祥跟前。
闹到最后,封啓祥也没松口。
明的不来就来暗的,些义军找上新军的士兵,偷偷摸摸地商议着什么,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们杀的敌人交给新军去领银子之类的交易。
若是这样,那还不乱套。
正所谓,魔高尺道高丈,隔天,南疆城校场中间竖起了个高大的架子,最上面的横梁篆刻着三个字:光荣榜。
光荣榜下挂着块木板,写着“鱼鹰营,万千军功”
陈主簿又出来现身说法,定远军原属军与义军将分为千人到万五人不等的个营部,义军代号“鱼鹰”,那万千军功表是之前毁船及杀敌千的功绩。光荣榜终将用于战后lùn_gōng行赏。
光荣榜出,定远军里片哗然。
这下义军美了,有事没事就去校场瞭瞭,光荣榜上只有他们挂着,原属军可不在上头,也就是说,他们把传说中牛气哄哄的原属军比了下去。
时常被义军投以意味深长的笑容,沉着冷静的原属军心里老憋屈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天天巴望着快点开战,他们好把那口气争回来。
原属军要挽回面子,义军也想继续独占鳌头,新军也争银子争军功……
如果说,之前有人参军是迫于生机或仰慕定远军威,真正面对血雨腥风难免生出退意,退意生,想不战败都难,现在……南疆城里的战争情绪空前高涨,几个将军差点被烦死。
“将军,大将军倒是做得住,是不是在谋划着要将波汶打尽?到时候我们天狼营是否能打前战?”
“妈/拉个/巴子,老子闲得长草,能不能潜进敌营,杀个来回在说?什么,服从命令?没有命令,服从个鸟!”
“我决得波汶已经蠢蠢欲动,要不咱先下手为强,将军,你去与大将军说,我们飞虎营请缨!”
不但士兵恨战,将领门也巴不得天天守着大将军的营帐,怕有战事,被别的营部抢了先。
请战的将士拨接着拨,天天念,白天念,晚上也念。
吴桂山好不容易摆脱几个将领的纠缠,进入大将军营帐,只见点起整个定远军战火的人正不动如山地站在地形图前,不知在思量着什么,旁边站着脸崇拜相的封其荣。
“大将军,外头都吵翻天了。”他还听到伙新兵偷偷商议,先去杀敌,耳朵留着,日后报账,听听那都什么话,但他毫不怀疑,再不开战,定远军将迎来建军以来第次大反动,但不是逃叛,而是不请自战。
“嗯,我知道。”封啓祥对眼下的局势了然于胸,没有丝毫意外。相对于他的淡定,身经百战的吴桂山反而更像是新兵蛋子。
“你都……”千万言语,在吴桂山嘴里汇成句话,“你的脑瓜子到底怎么长的,那样的规定都能想法,简直神了!”
得了夸奖,封啓祥转身,笑到,“我可不敢居功,都是岚儿的计谋,我借用罢了。”
新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