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张氏带着贾琏离开这里,史太君心里便颇不高兴,又见张氏这一次是动了真气,心里却又不安。如今荣国府早就不是当年的荣国府了,而张家则不同,正在如日中天的发展着。如若张氏真的自求下堂,到时候尚书府肯定要和荣国府交恶,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这又不好。史太君还在犹豫,就望了一眼此时也不哭的贾宝玉。
他胳膊上的掐痕触目惊心,小儿的胳膊都白嫩,贾宝玉更是了,“王氏,你过来让我瞧瞧你的指甲,我方才也敲了张氏的指甲,发现她并无指甲。这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史太君就上前去看王氏的指甲,而此时王氏下意识的将手背到了身后。而琥珀就站在她不远处,清楚的王氏将本来尖尖长长的指甲给掐掉,藏到了袖中。她震惊的望着王氏,却又不敢发言。
“老太太,你该不会真的信了大嫂的话吧,宝玉可是我亲儿,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对宝玉下手。你若不信,就瞧瞧我的指甲,我哪里能养什么指甲。平日里,宝玉的小衣服都是我亲自缝的,有指甲多不方便。”说着王氏就将手展示给史太君看。史太君定眼一瞧,还捉了她的手,仔细瞧了瞧,发现并无指甲。
“我也不是怀疑你,这宝玉是你亲儿,哪里有母亲对儿子下手的,哎。只是这张氏,现在我也不知道……”史太君又叹了一口气:“我总不能让老大休了她吧。”
“我不会休了张氏的,老太太你做事情太有失公平,今日明明就是王氏抱着宝玉来寻张氏说话的,当时我也在场。”贾赦一进门就听到史太君再说要休了张氏那气就不打一处出,十分的生气,当即就发飙了。
“老大,你今日怎么了?有你这样与我说话的吗?”
史太君当即就对着桌子拍了一掌,那声音可大了。吓得王氏脸色煞白,她还不曾见贾母发这么大的火。
“今日怎么了?老太太你还问我,那宝玉是张氏掐吗?今日琏哥儿都和我在场,老太太你却偏信王氏一家之言。这也罢了,我知晓素来老太太你的心都是偏的,一直都不待见大房,既然如此,那何必在一起过活,打不了分家便是了。省得我们大房的人在你面前碍眼。”贾赦今日也是动怒,这么多年一直被压抑,他终于爆发忍不住了。
史太君指着贾赦就大骂道:“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娶了媳妇忘了娘,不要忘记是谁生你出来,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就要你这样对我吗?”
王氏见史太君如此,也就赶上前去,这一次史太君是被贾赦气的不轻:“老太太你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史太君一把就推开了王氏,指着贾赦就大骂道:“你要气死我,你这个不孝子,分家是吧,分家就分家,王氏你去将老二给我叫来,今日这家不分,我还不答应呢?”史太君说着就指着王氏,让她去请贾政。
现在为难的那个人就是王氏,她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了。只得劝说史太君道:“老太太你消消气,这分家如何使得,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的多好,只是有些小矛盾也可以商量,今日大爷肯定是喝酒醉了,才说的是醉话,老太太你可不能当真了。”王氏说着还去扶着史太君。
“王氏,怎么你了,你也不听我话了吗?今天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反了天不成,鸳鸯你去给我把老二给叫来?”史太君见指使不了王氏,遂叫了鸳鸯去请。
鸳鸯见史太君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忤逆,只得去请贾政。刚刚一出门,便看到了贾赦的小厮春衫急急忙忙的赶来了,“鸳鸯姐姐,老爷可在你们吗?我有急事找他?”春衫满头大汗。
“确实是在里面,只是这是……”
鸳鸯也十分为难的看了里面的形式,形式相当的不容乐观了。
“在里面就好!”春衫就急忙忙的过去了,鸳鸯喊都没有喊住。
“老爷,老爷……”
春衫一出现,史太君就皱了眉毛,当地就大喝道:“哪里来的奴才这般不懂规矩,我这里也是你说来就来的。”史太君这一声大吼,倒是真的吓到了春衫。
“老太太,小的春衫,是大爷跟前的小厮,这一次真的是有急事,纯太妃娘娘带着十三王爷来了,如今正在大堂候着,说是要见大爷和琏哥儿,小的一着急就是没了规矩,还请老太太你……”
春衫之后什么话,史太君没有挺清楚,她瞧了一眼张氏,突然就想到,果然这个张氏不简单,是个有心机的人。她料到为何今日张氏就这般脾气,以前都是忍着,原来是纯太妃要出来了。
纯太妃娘娘,可是如今这后宫为数不多的太妃娘娘,最重要她还有一个儿子——十三王爷。
“你说纯太妃娘娘来了,琏哥儿,张氏你们还不快随我去见见去,春衫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要是耽误了如何是好?”贾赦有些着急了。
“张氏你说我要不要回去换一身衣服,这衣服怕是不行吧?”贾赦指了指他的衣服,他今日穿的是便服。张氏一瞧,帮他将衣服捋顺了,有给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才笑道:“老爷英俊倜傥,穿什么都好,没事,就这一身便好,以前太妃娘娘在家的时候,也不计较这些,今日来,想必也只是来瞧瞧琏哥儿的,怕不是什么正式,不必再过在礼。”
“这倒也是,没想到今日他们来了,我都没准备,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