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元不疑有他地打招呼,穆文芳则淡淡挑眉——哟,总算看着我们了。
景荣走过去拍了拍张新元的肩,小声道:“这几位姑娘可是卫校的,穿短裙那个还是校花。你要会扎帐篷就顶我一会,我去喝口水。”
张新元眼睛一下亮了,对景荣露出个‘哥们够意思’的眼神,嘿嘿笑道:“没问题!”
张新元的模样虽然没有景荣的刚毅,但是偶像味却比景荣多太多了,这些十八九岁的姑娘们哪里能抵抗这样的帅哥呢,没一会,姑娘们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景荣拽着印漓的手臂往小路口站着,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还以为你要晚点来呢,手给我看看,你经常不爱戴手套,又冻着了吧。”
印漓乖乖递出手,表情却很无奈:“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我有戴手套,只是快到了的时候给文芳戴了。喂,你干嘛?”
景荣停下摩挲印漓手背伤疤的动作,抬头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暗淡:“我不在你跟前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印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就算是有小心思的印漓,也受不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玛丽苏语句。
“男人谁不留点疤?”印漓抽回手,咧嘴一笑:“再说我这个也看不出来。”
景荣调整好表情,憨憨笑了笑:“我只是怕你疼。”
印漓闻言,眼神软了下来:“我会自己注意的,你别操心这些了。对了,这几天生意怎样?”
“渐渐好起来了。”景荣说着拉着印漓往回走:“昨天我妈做点心,我跟着学了糯米卷,红豆沙泥撒芝麻,给你留了点。别叫元子,叫了他你就没吃的了。”
“文芳……”
“女孩减肥,又是糯米、又是甜豆沙还有芝麻,你觉得她会吃吗?”景荣摇摇头,步子迈得更大了:“走吧,吃了就回来,他们不知道的。”
“哦,好。”印漓接受了景荣的说法,也做出一副小偷小摸的动作,迈大步子,跟着景荣疾走回了小院。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两步远的穆文芳:“……”
她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景荣了?之前她只觉得,景荣脾气应该不会是他表现得那么好,而现在,她觉得景荣打心眼里就不是一个纯良的人!
但景荣对印漓和他们都还不错,穆文芳并没有多追究。她觉得自己抓住了景荣的狐狸尾巴尖,有了心理准备必定没有后患。然而在很久后她才明白——景荣根本不怕她看透,因为……她看透了有个屁用,印漓早被景荣的伪装给糊了心眼了!
这边,印漓跟景荣快速回到院子,却老远见院子里有两个人掐腰站着,正在破口大骂着什么。
印漓眉头紧蹙,跟景荣大跑步过去。
“你们怎么又来了?”景荣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眼神沉如水,
站在院子里正和景父、薛母对峙的两人转过头来,一男一女,穿着半新的羽绒服,眉眼嘴角都挂着刻薄味道。
“凭什么不来?你们家仗势欺人不想赔钱,还有理了?”女人指了下景荣,声音尖利地叫道:“什么假冒伪劣产品也敢卖给我们?那是我祖宗传下来的景德镇瓷器,清朝的,两万块钱都便宜你们了,赔钱!”
景荣闻言笑了:“这又哪儿冒出来了个瓷器?”
“你们说的置物架可以放多少东西,我们放了东西全摔碎了,我今天才清出来,我家祖传的瓷器也坏了,赔!不赔我就不走了!”女人就势往地上一坐,做出一副撒泼样子。
在一边看着的印漓心里一颤:“景荣……置物架,是我做的那个?”
景荣转头一看,印漓脸色都白了,顿时心疼地不行。正要安慰两句,见张新元他们跟着那群姑娘都过来了。
“怎么回事啊?”姑娘们见状有些错愕,小心问道。
那女人可高兴了,这些人可是这烧烤场的客人,她就在这闹,闹得烧烤场客人都走了,看这家人怕不怕!
女人心思一定,顿时拍着大腿哭喊起来:“天呐——那是我祖传的镇宅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