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保存不得当就会失去效力,手中的药不知道能保存多久,但是府中的大姨娘每年三月都会买一次,一直买了十三年。”
“今年三月,就是她买的第十三次。”香兰说到这里咳了几声:“那些汗巾和肚兜,也不过是二姨娘自娘家讨来的——就在皇上给林三姑娘赐婚的第三天。”
又一个坑!林丞相看着殿下眼角抽了又抽:他哪里想到太子今天坑他一次不够,居然不声不响的又挖了一个坑给他,而他再次乖乖的跳进去了!
林丞相看着香兰一张一合的小嘴巴,能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一点一点的侵占着他的中衣:香兰所说的事情,大半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他在意的不是香兰所说的这些事情,而是太子的用意。
太子为什么让人把这些事情查的如此清楚,他想要自己怎么做?他现在不得不考虑,如何才能让太子满意。
多年的丞相,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如此狼狈了,更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被人逼到角落里了。
他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把太子或是哪一位皇子当作对手,因为皇子们在他的眼中还都是毛头小子——今天太子小小的露了一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孤本来认为,林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又多年宰执大梁,想着林府后宅里几个蠢笨女人的小小手段,林大人会心如明镜。”太子说到这里敲了一下茶盏。
他在清脆声音完全消失后才叹口气:“尤其还是关系着林大人名声的事情,还是天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侮辱。”
“父皇常说丞相大人胸怀千谷,让孤和皇弟们要向丞相大人学习一二,今天孤才知道父皇的话当真有道理——林大人受此大辱居然能理所当然的承受,能人所不能啊,孤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沈小小忍不住咳了两声:她实在是想大笑几声,只不过现在场合不对,所以只能忍;忍不住了,她也只能假作咳嗽。
这太子爷的嘴巴,还真是阴损的很,不过沈小小很喜欢。
林大丞相的脸胀的发紫了:“臣,一时不察……”他想到刚刚自承妻子给自己弄了一顶绿色帽子,就想在面前挖个坑把自己埋掉算了。
太子轻笑:“林大人,孤不是小孩子,一时不察?你是根本没有查!你这个丞相还真是糊涂啊,居然查也不查,人说你夫人对不起你,你就直接把屎盆子扣到头上了。”
“香兰所说的这点东西,孤也不过是让她稍稍一查罢了。顺藤摸瓜的事情,孤还记得是当年丞相教孤查案时,郑重其事教给孤的。”
“林大人的胸怀,孤所不及也。不过,丞相大人你想受辱,孤原也管不着,哪怕咱们不算是外人;可是林夫人,可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大人你伙同家人如此诬蔑,啧,真让孤左右为难啊。”
林丞相合了合眼睛,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太子早早挖了坑,而他就那么奋不顾身的跳了:他把话都说满了,认定了林夫人与人有染。
此时他除了认错外,还能做什么?他老实的叩头:“臣,一时意气了,幸得殿下才能让贱内洗脱冤曲,臣代她谢殿下大恩。”
他没有接太子的那句伙同,而是把自己和林夫人绑在了一起。
太子长长的叹气:“林大人,不要说什么恩不恩的,咱们本就不是外人嘛。孤这里你不用担心,孤绝没有怪你之意,只是父皇那里林大人却要想一想如何回话了。”
“那个,丞相大人不会想让孤向父皇扯谎或是隐瞒吧——这种让孤陷于不孝不义的事情,想来林大人不会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