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领着一队兵马正好检查防务,在城头遇到法正,于是二人在城楼上谈论起来。魏延问道:“法丞相如此好兴致,在此赏景。”法正笑道:“我非赏景,我在思索如何稳保徐州不失。”
魏延道:“徐州如今尽在掌握,坚守勿出,何人能进半步。法丞相为何还思索稳保不失。”
法正笑道:“文长所言差矣。”
说着便挥手让其余的士卒继续巡城,只有魏延和法正自己在这里。
法正继续道:“东吴孙权已立三世,人心稳固,俊杰辈出。如今西面被我军荆州阻挡,前翻偷袭虽然失手,但贼心不死。东面魏军徐州又被我军偷袭,阻挡其北进一路。孙权只能选择北攻合肥,却又失败。此后必定积蓄力量,攻击这三路的一处。荆州依然有非常大的风险。到时候两家火并,曹魏得利。若其取我徐州,则徐州两面受敌,即使短期能保全也无法保证长久不失。”
魏延愁道:“如此,该当如何?”
法正道:“我已思得一计,但愁何人可担此重任。”
口里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已有了人选,就是魏延。只是稍用点激将计罢了。
魏延慷慨道:“魏某这些日子已经正愁出兵建功,但恐法丞相阻拦。既然法丞相已有良策,某愿领精兵五千,随时候命。”
法正道:“文长忠勇可嘉,大汉甚幸。”
法正说着就取出军图,在城墙垛子上展开与魏延笔画起来。
法正指点着地图道:“我想派一将领领兵三千昼伏夜行去下邳,其中有一百人是我专门选择的精干的敢死队。”
魏延不解道:“三千人,确实稍微有点少,只需精干士卒便可,何须敢死队?”
法正笑道:“这一百人精选的敢死队会扮作农夫、商人、僧侣分批进入淮阴城。在约定的时间,五十人在城内四处纵火,五十人打开东面城门。三千人合兵一处迅速夺取城东,再命马超领轻骑三百火速抵达,如此淮阴轻易攻取。”
魏延道:“淮阴取了,那必须要取了淮安才能确保稳固,不然孤军悬于外,难以久居。”
法正笑道:“取了淮阴以后,命可靠之人领军二千人,散乱奔跑迅速扮作魏军败亡士卒南下,直奔淮安,命马超领百十骑兵追赶。诈开淮安城门,斩杀魏军城门士卒,马超再随其后入城冲入城中,如此取淮安易如反掌。”
魏延顿悟,奸笑道:“真假难辨,此计甚是毒辣,就算是魏某守城,也未必能守住此城。”
魏延又道:“到时候那淮阴与淮安城,这两座我军本来的人马合计不足三千人,且多数是魏军降军,我军人太少,恐生变故。” 但一想又道:“若淮阴与淮安这两座城有能人智士,该当如何?”
法正笑道:“无妨,我军只需守住三天就行,三天后都给孙权, 我已经调查过了,这两座城留下的都是贪财庸碌之辈,酒囊饭袋。且这两位都是蒋济一月之前举荐的。”
魏延不解道:“蒋济是不是犯傻了,不任用能人,却任用庸才。为何我军奋力厮杀所得的城池要拱手送人?”
法正笑道:“蒋济心机缜密,岂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蒋济这招是想隔岸观火。让孙权入洪泽湖,攻取淮安、淮阴。然后重兵镇守彭城、灵璧。再帮助孙权偷袭下邳,攻取徐州,如此吴蜀火并,曹魏坐观成败。如今时机正好,我顺势取了此二城,作为礼物赠送孙权,作为归还荆州的五分之一的债务,他岂有不受之理。”
魏延大悟道:“法丞相是想让孙权大军抵达淮阴,在帮助孙权攻取灵璧,兵锋直指寿春,合肥形同虚设。”
法正笑道:“文长所言正是。”魏延大赞计策精妙,法丞相真神人也。
法正想起了镇守余杭的陆逊,想到这里以后这里的景象,以及后代的事情不由地吟道:
郁翠青山终有情,
慕念岳王报国恨;
明道昭昭垂千载,
忠臣早入西湖镜。
法正的计策若是很浅显,那么这可能就不算计策,只取淮阴、淮安,那也太小气了。借刀杀人才是真实的意图。就像刚才这首小诗,若是简单的以为只赞扬岳武穆忠义,那就太小气了,以古讽今,这首诗还暗含了别的人。
是日法正取出了一对之前在济南府缴获的玉狮子一对。命费诗带上玉狮子秘密从东安出发由海路至钱塘出使东吴,吩咐如此如此。费诗领命而去。
数日后费诗来到建邺拜见孙权,文武两排其列,堂上端坐一人,但见:方脸大口,典型的国字脸,满腮紫黄的胡须;目光炯炯有神,一副不怒自威的形象;身材魁伟,骨格强壮,具有男子汉的阳刚之气。果然是:方颐大口,碧眼紫髯。
孙权问蜀汉使者所来何事,费诗笑道:“我家法丞相在徐州偶得玉狮子一对,大如脸盆,翠绿通透,乃上好的和田玉,再加上做工细腻精巧,可算得上是巧夺天工。如此美玉,法丞相一时又无法献于我主;身处战场,恐随身不保;卖于商贾,又恐糟践宝物。正思索该如何处置,忽想起吴王仁义,与我主有秦晋之好,便将此宝物赠予吴王殿下。”
孙权忙命人呈上,捧在手中仔细观赏一番,碧翠无瑕,油润色鲜,果然是玉中极品。张昭、吕蒙等人皆闷然不乐。孙权虽把玩玉狮子,众臣颜色变化,但却看在眼里,只是微笑不说。
片刻后孙权笑道:“使者只为赠宝,无他求否?”
费诗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