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刚过程的惊险,只有馗易自己明白。
要是再慢上个数秒,现在的他,已经是血‘肉’一片,白骨一堆了。
同样是小神通之术,对方却能将其‘激’发到这种程度,馗易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当真是恐怖至极。
可恶啊,若是自己现在有件像样的防御‘性’法宝就好了,即便是火云法衣那种下品法宝,也可以让自己的境况改善不少,至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了。
说起防御‘性’法宝,馗易真是没有,他周身上下,除了这件身上的法衣以外居是再也掏不出任何一件像样的防御‘性’法器来。就算是身上这件极品法衣,论其品质,甚至还远远不如伏君和慕容清雪的黑芙甲及其白芙甲。这倒不是说黑芙甲和白芙甲不强,放眼整个极品法器当中,它们的防御威能也绝对是排得上号的。但问题是现在馗易面对的敌人是南霞宗掌‘门’人南卓言。在后者这个老牌的化丹修士面前,除非法宝,不然很难护得住馗易的周全。
而自己想故技重施,复制刚才斩杀唐殷裂的那一幕,也根本是纸上谈兵,毫无可行之‘性’。南卓言可不是傻子,在看过唐殷裂的下场后,他又岂会没有防备,让自己的‘混’元剑气傻傻碾灭?如此一来,攻也不行,守也不利,馗易的处境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原来他还想借助天瑜之光和这群人周旋斡旋一二,可现下看来,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别说和这群人周旋了,就算只一个南卓言,那都足够自己受的,一点一丁的取胜机会都没有,都不存在。
差距太大了。
不是他高估了天瑜之光的威能,而是他低估了化丹掌‘门’的手段。
真正成熟的化丹修士,又岂是强行换丹晋升的风梁可以类比的?两者的差别,犹如一天一地,麒麟与驽马之分。至于刚才一剑斩掉唐殷裂,可以说完全是运气使然,一点都不具备参考‘性’。
加之这样连续剧烈的催动天瑜之光,馗易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抗议开始下滑了。要是再强行加大天瑜之光的输出力量,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生命枯竭,**崩溃,不战自败。
难道……要放弃龙雨轩了吗?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便被馗易自己给扑灭,因为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放弃龙雨轩,将其‘交’出,那么便等于是选择死亡,选择殒落。已经不顾代价‘激’发了天瑜之光的馗易,眼下身躯寿命,几近告罄,所剩无几。在这种时候你让他放弃龙雨轩,那怎么可能???就算是蒲子义、南卓言,也别想叫他服软,叫他放弃!!!
“馗易掌‘门’,你的意思我想我们也差不多明白了,基于你刚才的‘‘精’彩’举动,我等一致决定……今日要将御灵宗从北灵州中除名!”
除名?什么???
馗易脸‘色’彻底地变了,虽然他的确是想谋求龙雨轩身上的“财富”,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对整个御灵宗可以随意割舍随意放弃了。数百年的成长,数百年的掌‘门’,几乎一辈子的时间都在此地度过,怎么可能没有丁点的感情羁绊呢?要真是御灵宗在自己的手里毁于一旦,那馗易都怕去了地下无颜面对恩师先贤。所以对方扬言“灭宗”的话一出,馗易才会这般的惊诧,这般的惊恐。
“蒲掌‘门’,南掌‘门’,你,你们是在说笑吗?难道为了一点小事就要屠宗灭‘门’?”
馗易强忍着心中的骇意,脱口问道。
“小事?何谓小事?又何谓大事?”蒲子义淡淡一笑,道:“馗易掌‘门’,你不会忘了咱们灵界的铁则了吧?”
“强者为尊,弱者为芥,草禽,命绝莫言。”
“身为弱势一方,你忤逆了我们的意思,那便是天大的死罪,这就是‘大事’!”
“莫非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人,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强者为尊……弱者为芥……草禽……命绝莫言……命绝莫言……是啊……是啊……所谓事之大小,本不就是强者的一言之间么……强者说事大,那便是事大……强者说事小,那便是事小……纵观灵界,历来就是如此的啊……”馗易低声喃喃了几句,突然神情惨‘色’一‘露’,道:“你说得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照理来说我是应该‘交’出两人,然后缚手投降的。但今日,我却不能这样做……纵使我有些‘私’心,可我同样也是御灵宗的掌‘门’,身为掌‘门’,岂能任人屠宗戮‘门’?”他的话音越说越小,仿似是忏悔,又仿似是赎罪:“我馗易一生生在御灵宗,自然也要死在御灵宗,而且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御灵宗……”
“对,就是这样,我承认自己有‘私’心,但是对于宗‘门’,我亦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在这种死局重压之下,馗易居然冥冥之中突破了心中的阻障,整个人的声势气质,赫然一新。这是心境突破的表现,之前馗易虽然口口声声要捉拿龙雨轩,但其内心中,还是有些疙瘩有些愧歉的。因为他并没有一个真正说服自己心灵的理由,所以事实就像龙雨轩所言的那般,他追捕龙雨轩或许完全只是为了利益为了‘私’‘欲’,这根本不是一个宗‘门’掌‘门’应该具有的表现。可这一霎不同了,馗易找到了可以说服自己内心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