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界羽的承载下,杨九天和丁琳一飞冲天,迎面的晚风更冷,更疾。
月色仍然明亮,杨九天的心头也仍然疑云重重。
他不知道妙玉何以这么快就回到了枫叶山庄,更不明白,妙玉既然贵为枫叶山庄的庄主,何以会在南陵城的怡春阁里做ji女。
试想,倘若妙玉真有这般高贵的身份,那么之前妙玉所言的一切悲惨的故事,难道都是假的么?
如此一想,他甚至有些怀疑枫叶山庄的柳无忧,其实并非妙玉其人。
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怡春阁的老鸨郝爽何以要助柳无忧圆谎?难道郝爽也是枫叶山庄的人么?
“你在想什么呢?”
正当杨九天想得入神,盘坐在身后的丁琳突然在杨九天的耳边轻声问道。
杨九天的思绪被这一问拉回现实。
“没什么。”
他掩饰一笑道:
“丁琳,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柳无忧说枫叶山庄能人辈出,何以我们在那里没有看到除了柳无忧以外的另一个人。”
“是哦。”
丁琳也十分不解。但她同时注意到,杨九天已经不再称呼柳无忧为妙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也闪烁着一丝淡淡的精明之色。
与此同时,界羽突然开口说道:
“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么,能够来到枫叶山庄的人都是死人,只有死人才能来到枫叶山庄。”
杨九天和丁琳的确曾听闻过此言,一阵沉思,都为之感到脊骨发冷。
好一阵,丁琳又开口说道:
“可是我们也来到这里了,而我们并没有死啊。”
界羽解释道:“你们跟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丁琳问。
界羽道:“你们是我的贵宾,若非先前有柳无忧出手相助,你们恐怕早已在死亡幻境中迷失,在你们睡下的那一刻,或许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噢,原来如此么?”
杨九天回想起方才的一切,若有所悟,心道刚才发生的一切的确太过离奇。禁不住再次眉头深锁。
“你们也别想太多了,既然我们已经离开,还是想想将来该何去何从比较好。”界羽道。
“嗯。”
杨九天认可地点头。但他的思绪却不在于此,只在心中回想起和妙玉一起发生过的一切。
心道先前自己以德报怨,救了妙玉一命,妙玉该是欠了自己一个很大的人情。而今朝枫叶山庄一行,妙玉就已经不再对自己有任何亏欠了。
不过如此倒好,至少大家心里都会觉得公平。只是如今的妙玉,还能是初次所见到的那个妙玉么?这样一想,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称呼她为妙玉了。
妙玉这个名字,对于柳无忧而言,无论是有何企图,都已经不再重要。
从今往后,若是能够再见妙玉,要么就直接称其为庄主,要么就直接称其为柳无忧。
唉!
心中暗暗叹息。
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绪偏离了主线。
难道自己就那么在乎妙玉..不对,难道自己就那么在乎柳无忧的想法么!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初次在怡春阁相见,她是那般文静,令人在看她一眼就会牢牢记住她的存在。而后在接触到她内心里的故事以后,又会源自内心深处产生痛感。
而再次于孤冷的街头见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她却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为了保护姐妹,而不惜上演苦肉计,演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随后于上将军府再见,她仍然那般乖巧,虽然她知道自己贵为刁天南的女儿,却仍然愿意沦为自己区区一个护军的仆人。
如今想来,这一切或许都只是一个笑话吧!
就而今在枫叶山庄再会来看,她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身份,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枫叶山庄庄主的身份。
如今的柳无忧时而高冷,时而文静,时而温柔,时而又那样深邃难解...
她或许再也不会是妙玉,亦或许她从来都不是妙玉。
但令杨九天最为费解的是,自南陵城一别后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在妙玉的身上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若非无故,她何以会有这样惊人的转变。心头产生了好奇,他想向界羽提出心中疑问,但又介于身后的丁琳在场,便是住了口。
只在心中叹道:女人呐!何以都这么令人看不透?
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一直在紧紧盯着自己的丁琳,突然觉得丁琳岂非也是如此的么!每一次相见,都如同见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人。除了她的容貌没有更易,她的心似乎随时都在更易。
唉!
禁不住再次暗叹一声。
突然觉得,要看透一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世间最难的事情。
妙玉似风,难以捉摸。
丁琳似雪,只是表面冰冷。
他宁可相信她们都心地善良,宁可相信她们都只是单纯地喜欢作弄人。
但丁琳逢人只说三分话,永远都不会把话说得完整。这是令杨九天有些难以忍受的。
坐在界羽的脊背上,寒风呼啸而过,他们的身体都越来越冷,这也令杨九天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正所谓凉意使人清醒,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突然又豁然开朗。
其实人生何必要有那么多的感慨,自己的目标是成为天罗大陆最强的武者,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强的理由。
从前,他无数次询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变强。他时常告诫自己说:因为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