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舒程澄果然没有让那两个男孩贴身侍候,希尔达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高兴,或许是因为在她心中,大人是伟大神圣、高高在上的,卑贱的奴隶没有资格碰触大人吧。而且她曾经听母亲说过这些奴隶都是受过“那方面调-教”的,想到这里,希尔达脸上红了红,走过去将双胞胎留在地上的洗漱用具拿过来。
“这是干什么?”见希尔达捧起一把沙子在手心中反复揉搓,看那手上散发出的光芒,似乎还用上了斗气的样子。接着将被搓热的沙子装进一个纱布包一样的袋子里,就要往她脸上按,舒程澄连忙挡住问道。
“替大人净脸呀。”希尔达眨着眼睛说道,“我母亲说了,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一路护送的恩情也不知该怎么偿还,正好您身边没有一个侍女,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在去到慕尼庄园之前就让我在您身边服侍您吧。”
舒程澄吐了一口气,将希尔达往外推,将她推到门外说道:“我不需要人服侍!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练练斗气,对了,去吧。”她挥了挥手,将门拉上了。
希尔达看着关上的门,倒也没有什么委屈的感觉,她认为舒程澄是怕耽误了她的修炼才不让她在身边侍候的,一时只觉得这位大人温和又体贴,心中对舒程澄的敬慕更深了一层。希尔达看着关闭的门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身一蹦一跳的走了。
原本以为是一个愉快一天的开始,但即将出门之时,舒程澄突然收到法圣哈瑞斯派人送来的一个储物袋和一封信。信上先是对她成功考取了高级源师的事情道了恭喜,然后又对自己的徒弟蓝伯利特之前的行为诚恳道歉,并为了表示歉意,他在储物袋中放了一些赔罪的东西,只希望舒程澄能原谅蓝伯利特的鲁莽。
在信的最后面,他告诉舒程澄,带头闯进酒馆闹事的治安属副长官已经被贬职,而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引诱蓝伯利特对甲虫兽出手的那对祖孙,约翰-森德里和阿木-森德里,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们的尸体将会被吊在城门外一百天。
看到最后一句话,舒程澄只觉得悚然一惊,她想到刚到延边镇时在城门前遇到的那对祖孙,想到那个瘦骨伶仃火柴棍似的叫阿木的小男孩,居然就这么死了,尸体还要被挂在城门被日晒雨淋!她一时间心头火起:这件事情完全是由于那个蓝伯利特的贪念造成的!而老约翰作为告密者虽然有罪过,却为什么连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孙子也不放过?这个该死的哈瑞斯是什么意思?送这封信来说这些难道是想恶心膈应她!?
当然了,舒程澄也知道以她现在的高级源师身份,又对呼延休有恩,哈瑞斯的道歉态度肯定是真诚的,只不过想到那枉死的孩子,舒程澄的心情还是十分糟糕!她黑着脸将手一扬,信纸刚刚脱手便突然“呋”的一声起火,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一见她的样子,整个前院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尤其是那登尼斯佣兵团的七人,因为舒程澄今天将源师服和徽章都正式的穿在了身上,他们还没有从“我们的雇主居然真的是一位高级源师”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见到舒程澄发火怒烧信纸的一幕,他们心中更是一凛,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刚才那是一种瞬发魔法!这位大人甚至连嘴皮子都没有掀动一下,纸张就燃烧起来了!心中骇然之下,七人的跪拜身姿更显得柔顺恭敬了。
舒程澄自然不知道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她想了想,将酒馆的帐房乔坦斯招了过去,拿了纸笔提了一封信交给他,又嘱咐了几句,给他一笔钱,见他答应后急匆匆朝外走去,心中的郁气这才稍稍散了些。虽然说那对祖先的死并不是她害的,甚至是那约翰-森德里自作自受,但他的孙子毕竟是无辜的,她虽然不会为了祖孙两去找哈瑞斯他们的麻烦,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在死后能入土为安,不要再受那样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