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来临的那一刻,会议室的江霖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会怕吗?我猜你会,你并不是无懈可击的,所以该知道收起你的爪牙。”
“谁!”江霖风头顶渗出虚汗,向后的两只手死死的抓了沙发的靠背。
那声音像是从黑暗中蔓延过来一样,在这空荡荡的整层楼里回荡着。很突兀的出现,却又无声无息的隐匿而去。
至少该有来人的脚步声不是吗?这只能说明黑暗里的那个人一直都在,此刻也未曾离去。
他会在哪里?
江霖风眯起眼睛,借着那窗外微弱的光把目光探了出去。头上一阵眩晕,近的远的那些门栏桌椅在他的眼中像是修炼多年的幽灵,正用诡异的步伐朝江霖风靠近,靠近,他们形态扭曲的,甚至长出了獠牙……
江霖风的背脊迅速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他还是控制不了这黑暗带来的恐惧。
江霖风猛的一回头,却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
他攥紧拳头缓缓起身,“出来,是男人就不该站在阴影里!”
某个方向“嗤”了那么一声,而后远处的楼梯间的门嘎吱着一声,接着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霖风下意识的吞了口水,他的手四下里摸着,可是这沙发上什么都没有。
江霖风暗道了一声,“该死,知道这件事情的都该死。”
就在那脚步离的近了,江霖风挥起拳头,那黑色影子就摇摆了一下应声倒地。
“霖风,是我……”
江霖风一瞬间僵直了身体,被打倒的人竟然是姜一离。就算他看不清但是对姜一离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可他刚刚那一拳分明很重。
姜一离娇弱的身体在地上动了动,她伸出手臂,颤抖着声音说,“别怕,我在这里呢!”
江霖风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恐惧在脑中撒了去。而后女人温热的身体就贴了过来,“没事,只是临时停电,一会、一会就会好的。”
江霖风大手猛的向上一托姜一离的腰肢,这女人就像软弱无骨一样栽进了江霖风的怀里。
这短短数分钟的事情让江霖风的大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黑暗中的男人是谁?是不是此刻还在某一个角落里。而姜一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挨了自己一拳,她是因为知道停电,为他跑上来的吗?
江霖风从身下捞起姜一离的身体转身回到沙发上,他缓缓放下姜一离之后,双手插进裤兜,渐渐的眯起眼睛,那目光里再没有恐惧,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和想要保护身后女人的yù_wàng让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那目光如一道冷光扫过这偌大的楼层,江霖风沉着声音如滚滚闷雷,“你是谁无所谓,你想试探一些什么也无所谓,但是我劝你收起你的想法,那只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
四下里一片安静,那男人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是江霖风确定他仍在那里。
“正如我刚才对你说的,是个男人就不该站在阴影里,那只能说明你的懦弱和无能,你想做什么,我江霖风随时奉陪!”
啪!四下里一瞬间灯火通明,像是因为突破黑暗的阻碍而获得的光明。
江霖风挺了挺胸,并没有马上去查那个人身在何处,而是转身回来了姜一离的身旁。
姜一离被江霖风那一拳打晕了,看似冲过来的很不是时候,行为也很无谓。可江霖风知道是姜一离再次为他驱散了黑暗的恐惧。
他不是怕黑,而是怕那毫无预测的危险性,更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江霖风皱着眉心动容了一下。这症状已经从项问夏离开后这么许多年了,他才在姜一离的身上真正的找到原因。但是似乎问题解决了一个也又多了一个。
为什么每一次姜一离在的时候,他的恐惧感就会荡然无存呢?
劳神的事情没时间去想,江霖风伸手拍了拍姜一离的面颊,她半张脸都已经肿起来了,薄唇跟牙齿的碰撞,让姜一离的唇角渗出了一些鲜血。
姜一离依旧没有反应。江霖风打横抱起她,快步从会议室里离开了。
“江先生,请问姜一离主播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江先生,您在直播的那段话是代表跟姜一离主播的好事将近了吗?”
江霖风从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绅士又深沉,年纪轻却一眼望上去城府极深。
他突兀的一嗓子让面前围着的记者顿楞。
“滚!”
江霖风快速的用肩膀顶开人群,小跑着奔去了路边的车。
一个小时后。
医生拿掉鼻子上的眼镜,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你这下手也够很的,鼻骨骨折,牙也松动了两颗。”
江霖风两只手指搓着额头,“会对她的容貌有影响吗?”
医生嗤出一声,“你能别让我瞧不起你吗?你现在不该是关心他的健康问题。”
江霖风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听到这个结果的他嘴上略笨,他比这医生想的更多一些,女人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这不过是替姜一离问的罢了。
“把人送你这里来,难道你治不好?那你这医院也是不用再开了,让她尽快恢复,容貌也不能受到任何的影响。”
医生拉长着声音应着,“是~我知道她是个主播。脸也很重要。”医生翻着眼皮白了江霖风一眼,她快速俯身过来,“我很奇怪的是,你为什么对她动手,不是要娶进门的吗?那直播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