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钟,根本为盘古圣人脊椎骨所化不周山,盘古世界天地枢纽,镇压天地万物、稳定天地法则。
日月星辰,高悬其上;山川地脉,深藏其下;盘古万族,于其脚下繁衍生息;亿万法则,以他为乾坤柱石。每一个智慧生物,都在不周山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气息;每一条天地法则,都在不周山上刻下了自己的大道纹印。
无数年浸润滋养,不周山每一处最细小的土颗粒中,都留下了盘古世界天地大道浓浓道韵。
盘古钟继承了不周山的一切,自然也包括盘古世界一切天道法则的道韵。一如飞鸟掠过水面留下的一抹倩影,一如家雀走过雪地留下的一行足印,透过盘古钟,就能触摸到整个盘古世界拥有的、衍生的、变幻而出的一切大道气息。
玄光缕缕,锁定了盘蘅世界一切天地法则。盘蘅世界比盘古世界弱小千百倍,他的青木法则并没有脱出盘古世界拥有‘青木大道’的窠臼,除了有极少几处变化,其他九成九的青木法则与盘古世界完全相同。
玄光旋转,盘蘅世界的天地法则被盘古钟锁定,所有天地法则就犹如一枚枚精密的齿轮相互嵌合,所有天地法则停止了运转,而是犹如凝固的钟表核心一般岿然不动。
法则不动,天地封印,时空冻结,万物僵化。
在盘古钟低沉的轰鸣声中,盘蘅世界的一切都停止了运转,所有生灵全部僵硬的站在原地,脑海中的灵魂之火也犹如冰山一样凝固,再也翻不起半点儿念头波纹。空间锁定了,时间冻结了,一切星辰的转动也都停滞了,风不吹,水不流,空中的雨滴迟滞虚空纹丝不动……
影冕圣尊、邪冕圣尊面露惊骇之色,犹如琥珀中的小虫子,身体也变得无法动弹。他们的眸子里神光闪烁,一个又一个念头犹如河床底部的气泡,缓慢的摇动着小小的身体升上河面,却飘浮在河面迟迟无法裂开。
念头不动,影冕圣尊、邪冕圣尊也就丧失了一切意志,他们用尽全部力量疯狂挣扎,却始终无法动弹一根手指。他们的面孔扭曲,本能的流露出了绝望、惊恐之色。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道行和修为,被敌人用异宝封禁了这么长时间,足够他们死掉一亿次、魂飞魄散十亿次!
花道人眸子里七彩幽光闪烁,他双手微微颤抖着,面孔一阵阵的抽搐挣扎;出自花道人的本意,他想要强行攻破盘古钟封印天地的恐怖威能,恢复行动能力帮助木道人镇压姬昊。
但是出自大自在的本意——他很乐意旁观木道人和姬昊做生死赌斗,无论他们谁输谁赢,无论他们谁生谁死,只要他们大打出手,只要他们伤损了元气,只要木道人实力被削弱了……这就是大自在的机会。
七彩幽光闪烁了许久,花道人没有出手。他带着一丝矜持得意的笑容盘坐在虚空中,眸子里有无数山川河岳、无数飞禽走兽的虚影晃过。
花道人的面孔也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好似有无数张面具不断的从他面皮深处浮现,然后不断的爆裂开来,不断的变化着长相和气质。他头顶一缕缕奇光冲天而起,一具一具身披璎珞,遍体装饰着琉璃、珍珠、珊瑚、金刚石、猫儿眼等宝石的化身站在奇光上,一如花道人一般,他们的面孔都在急速的变幻着。
千变万化的‘衍’之道,花道人在这一刻进入了某种其妙不可言的顿悟境界。
不仅仅是自身的‘道’在变幻,花道人的一颗‘道心’更是瞬息万变,或者庄严圣洁犹如圣佛、或者污秽堕落犹如恶魔、或者慈祥和善犹如邻家老翁、或者狰狞凶残犹如地狱恶鬼……
“吾之道……得矣!”花道人微微笑着,他头顶数千具奇异化身体内同时传出隆隆如雷鸣的欢啸声。
木道人同样被盘古钟封印天地的大神通影响,他的身体僵硬凝固难以动弹,他的元灵同样被封禁念头难以生起。他艰难的转过头来看了花道人一眼,愁苦异常的脸上跳起了一缕淡淡的微笑,但是很快微笑就变成了越发浓重的担忧和苦涩。
“以魔证道?”姬昊盘坐在盘古钟下,看着木道人变幻的面色,幽幽笑道:“可称为魔道否?”
“吾师弟大道,你等小儿辈懂得什么?就算以魔证道,依旧是无上正道!”木道人双眸中亮起了一缕色泽混沌却给人感觉异常清澈的火焰,他身上同样有一圈玄光照耀出来,无数缕玄光融入了手中七宝树枝,天空翻滚的七彩霓虹逐渐变成了混沌色泽。
他语气干涩、带着一丝艰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话,与此同时,他的寂灭大道开始疯狂的侵蚀盘蘅世界。
因为盘古钟的封印,盘蘅世界已经犹如冰山一样僵硬凝固。但是当木道人的寂灭之道开始侵入盘蘅世界的天地法则,整个世界骤然就变了颜色。
灰茫茫、空荡荡,一片清澈的混沌之意犹如一点墨汁滴入了清水中,墨色迅速的扩散开。
盘蘅世界的色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所有的花草树木、所有的飞禽走兽、所有的山石沙土、所有的山川河流,万物的色泽都在消退,都在黯淡,好似有一只神秘的大手抽走了他们所有的颜色,更抽走了他们体内所有的生命气息。
“不!”影冕圣尊和邪冕圣尊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哀鸣——他们也收到了寂灭之道的影响,他们的皮肤上多了无数的咒文,血肉变得干瘪而虚弱,五脏六腑的功能正在急速衰退,甚至他们的灵魂之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