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看着两个相似却又完全不相同的男人,两人都是极为冷漠,这种冷有着分别,百里沐风仿佛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跳脱出红尘的人,那种不问世事的纤尘不染之感,但是在今夜他手起刀落劈向那些人之时,华容恍然才发觉,他原本高傲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冷意的灵魂。
是的,百里沐风的灵魂是冷寂的,终于明白了他身上那种与事故绝的离世之感。
但是泠君的冷意不同,他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眼中和心里只有雨萝一人,所以他的身上和眼神才会那么的干净。
华容看着他摇晃着身体在大雨之中摇曳,这样的画面在她看来实在太过于感人。
“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华容问蓝儿。
“一切如同公主所料,左岚一党的人对公主府发生了围剿,他们捉了公主所有的男宠来要挟公主投降,公主哪能让他们如意,和她们大战一场,幸好公主早就吩咐我将泠君主子保护起来。其他人早就将歹人拿下了,花先生你们回来的正巧。”
“所以公主早就料到了这些人会向她的男宠下手?”华容不可置信的问道。
“恩。”
一个恩字华容仿佛看到了那时那么多的人一个个在她面前倒下,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原来,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逢场作戏,除了他。
不用想也知道当时的画面是有多血腥,她几乎摇摇欲坠,原来人命在她们眼里,是这么的轻。
华容看着那漫天的雨幕,心却飘忽了好远。
泠君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替她整理好了衣衫,屋子中温暖而明朗,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他微微一笑,想要将她的手放入被子中。
却见雨萝嗫嚅着嘴唇,泠君听到她口中的名字,脸上的笑容蓦然僵硬。
“百里……沐风……”她如是说道。
雨萝昏睡了不到一日总算是醒了过来,昏迷之前的情景入眼,对了,那时她苦苦硬撑,愣是将想要娶她首级的人纷纷斩于剑下,多少次她都要倒下,但是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
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又怎能在这里倒下,一种强大的意念苦苦的支撑着她,多亏了这股强大的信念,她到底还是熬了过来。
在昏迷之前,她隐隐约约看见一抹白影朝她跑来,自己是倒在了一个充满冷香的人怀中,是他,“百里沐风!”能够拥有这样味道的人只有。
她不由得叫出声来,又是这个名字,泠君本就瘦削的身子在听到这个名字之时,心就像被狠狠的刺痛了一番,雨萝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他一直都明白。
她的心中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好像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待她那般,就算她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男人,但是他明白,雨萝不过是为了逢场作戏罢了。
否则那么多的男人在她面前倒下,为何她的脸上就没有一丝丝心疼,她一定是还爱着自己的,不然不会特地派了人过来保护自己,那么多的男宠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从此,公主府只有他一个侧夫而已,很早以前他就明白雨萝想要得到什么,不过自己这一颗心都给了她,那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她想要的东西,自己就算帮不了她,但起码不要拖累到她。
所以泠君自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特地搬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明白,她招那么多的男宠并不是因为真的喜色,而是她必须如此,这样才能够给世人留下一个她钟情声色的印象以此来掩盖她真正的目的。
两人就算是在同一个府邸,可是见面的机会确实越来越渺茫,而他的身子一天天不好,有时想念她的时候也会远远的看着她,但每次都可以看见那些男人在她身边谄媚。
但是他并不担心,他远远的矗立,看到她的嘴角虽然是在笑,但是眼中却是没有感情的,她在利用这些人来达到她的目的,今夜就算没有这些人没有被抓来威胁她,终究也是活不长的。
她澄净承诺过自己,她的身边,和心里只要有他一人也就够了,他可以不要那些虚名,但他唯一珍视的便是她对自己的那颗心。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呢,原先她口中自己的名字而今却换做成了另外一人的名字,“百里沐风。”
他远远的见过那个男人一次,白衣胜雪,身姿俊朗,听说还是花无期的师叔,他便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所有人也包括她么?心中划过一丝痛意,但是在转过脸来之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雨萝看到是泠君,顿时发现自己刚刚说出话有些伤人,“泠君,我……我刚刚只是记得我昏迷之前是他接住了我,所以才会……会误以为是他的。”
她脸色慌乱,语气和平时大相径庭,又怎么会像是那一向高高在上,视所有人的生命于无物的公主大人?此刻的她分明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口无遮拦,生怕自己心爱的人会误会了自己。
泠君心中苦笑,你昏迷不醒之时就已经叫了那个人好多遍,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么,恐怕不尽然吧,一个再会伪装的人昏迷之中总不见得也是在伪装吧?
不过他都假装没有觉察到这些,“没事,刚好药好了,你先尝尝,看看烫不烫。”
雨萝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从他手中接过药碗,“泠儿,你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让你来做这些事,蓝儿去哪儿了,让她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