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里屋的门帘子就被挑开,随后有人一头撞进来道小秀嫂子……”
博荣赶紧把手从小秀身上拿开,面红耳赤地看向来人,竟是香草,不由得皱眉道香草,你进来咋也不敲门或是在外头叫一声?”
香草许是也没想到博荣在屋里,又见小秀披散着头发躺在博荣腿上,不由得涨红了脸颊,听见博荣说,不由得眼圈发红,捂着嘴说了声对不起,扭身就跑了出去。
小秀身子沉半天才坐起身儿来,还不等就见人已经哭着跑了,也没多想就推博荣道你快跟去看看,这半年香草总陪我,可每次你的时候她就都避嫌不,今天这么跑进来肯定是有啥事儿,你凶个啥”
“我……”博荣没想到小秀非但没不悦,反而在担心香草,他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寻思着也许是因为荷花当初说的那些话让心里有疙瘩了才会胡思乱想,就起身儿追出去看看情形。
出门朝四周张望了半天才看见香草竟是朝江边跑去的,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往屋里一看茉莉和荷花都不在,也顾不得再耽搁,只能一路的追了。
香草一口气跑到江边,已经是双腿发软没了力气,正巧踢到一块翻起的石头上面,脚下一崴就摔倒在江堤上,脚腕处钻心地疼。
“香草,没事吧?无不少字”博荣从后面追上来,见状便伸手拉她起来,扶着她坐下。
“博荣哥……”香草见博荣追着了,刚才还不算十分汹涌的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江水一般落了下来。
“这是了,好好的哭啥?”博荣被她哭了个束手无策,从小家里的都不是爱哭的,小秀也不是个喜欢哭天抹泪的女子,这会儿见香草在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是该劝还是该如何,只能扎着手站在她面前跟个呆子似的。
“博荣哥,我……”香草忽然一把抓住了博荣的袍襟哭道邻村有人来提亲,我、我娘说那户人家不,想、想允了。”
博荣顿时就把事儿想岔了,他并不博凯的娘舅家去提亲香草是不乐意的,只以为是王寡妇因为那提亲于礼不合才推了的,所以这会儿香草哭着说亲事,他就自然而然地觉得香草是想要嫁给博凯的,只不过博凯提亲那事儿办得不地道,才弄出这样的差来。
既然这么想了他便安慰道香草你先别哭,若你当真有这样的心思,其实也不是难事,虽说王婶子可能会反对,但若是好生地跟她说清楚,你是她亲闺女,她指定是心疼你的,如果你铁了心的喜欢,王婶子肯定会依了你的。”
谁知香草听了这话,一把搂住了博荣道博荣哥,我喜欢的人是你,自始至终都是你,你、你若是……”
还不等香草把话含羞带怯地说完,博荣已经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脑子嗡地一声,心道荷花早就提醒过你,你还不当回事,如今可好了……他生怕被人看到香草抱着,若是传出去让小秀伤心不说,还会坏了香草的名声,所以他双手下意识地一推,谁成想香草本来就崴了脚,这下更是站立不稳,尖叫了一声后仰着掉到了江里。
看着香草在江里挣扎着被朝下游冲去,博荣也顾不得想别的,将外衣脱了丢在堤上,赶紧跳下去救人,好在他还算有些水性,秋后又是水量最小的时候,江水很缓也不算太深,但是深秋时候的江水冰冷刺骨,刚一入水就觉得浑身如同针扎一样,他使劲儿地蹬腿划水,免得手脚被冻得麻木了那可就彻底完了。
香草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只能瞧见个藕荷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江水中起伏,博荣一鼓作气追了上去,抓住香草的胳膊,就觉得她的身子异常僵硬,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胳膊直挺挺地不会打弯儿。
博荣抓住香草往岸边划了几下,的脚蹬住了水底的石头,才狼狈不堪地把人拖到了江边,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好在香草虽说呛了几口水,但是人还是清醒的,伏在岸边不住地呛咳,又冷又怕地全身止不住地哆嗦。
博荣见和香草都浑身湿透,若是再背她怕是更会说不清楚,只能到路边看看会不会找到人帮忙,正巧看见齐大家的狗娃儿捏着糖从杂货铺那边,忙喊道狗娃儿,”
“博荣哥?啥事儿?”狗娃儿腮帮子里塞着糖,一就要往外流口水,只能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往回吸。
“赶紧去我家把你荷花姐和茉莉姐都叫来,我不弄湿了衣裳,让带几件儿干衣服来,快去快回,下次我从城里给你带糖吃。”博荣指使他跑腿道。
“哦,我这就去”狗娃儿一听说有城里带的糖,顿时撒丫子就往荷花家跑,这边离着家里有些远,过了半晌荷花和茉莉才跟着他找了。
荷花一见两人的情形就觉得事情不好,推了茉莉一把让她去照看香草,扯着博荣到树后,把干衣服丢给他先勉强地换上,皱眉道又惹出麻烦来了吧?无不少字”
“就你”博荣把换下来的试衣服胡乱拧了一把,塞到荷花手里道你们把香草送回家吧,我先直接了。”
“这就要开溜?”荷花一把抓住他低声问,“你好歹告诉我是咋回事啊?我跟王婶子交代?”
“刚才香草跑来咱家找你嫂子,我说了她两句她就哭着跑了,你嫂子怕出事就让我跟去看看,我本来想叫你或者茉莉去的,结果你俩都没在,我只好追了,她跑到江堤上的,然后就抓着我说……”博荣语焉不详地说,“反正就是我怕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