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孙建羽奇怪地问,“不说是个镯子?”
那伙计闻言笑道:“爷,您快别跟小的寻开心了,别人任谁说是镯子咱都没话说,那也是他们没见识过什么,可晌午时候那位姑娘进屋,那一口就叫出了这是表,不是小的胡乱捧人,这东西在咱店里摆了快一年光景,这位姑娘可是头一位识货的。”
“那你拿上来给我们瞧瞧吧!”齐锦棠也有些好奇起来,便让那伙计拿东西上来。
“好嘞,您三位稍坐,小的这就去拿。”伙计把装着表的托盘放在桌上,又回身去给煮茶。
三个人将那手表里里外外地看了个仔细,都对着那会走动的指针起了好奇。
伙计端着茶上来给介绍道:“这个表是咱东家从一个西洋客人手里,用了许多香料和茶叶换回来的,可谓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您瞧这掐丝珐琅做得精细,最难得的是这个表,可是个稀罕玩意儿,用这个计时可比咱那滴漏日晷的要准上许多,一年多了日日走得顺顺当当,从不出差错的……”
计时的……三个人的眼睛又都定在了那走个不停的秒针上,满脑子都是疑问和困惑,却又被那伙计捧得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孙建羽最后一挥手道:“我们是诚心来买的,你也说都放了一年还没人识货,不如就说个诚心实意的价儿,咱们大家都痛痛快快的,以后也好再常来往。”
“呦,我的爷,不瞒您说,晌午那会儿小的说得价儿,就已经是掌柜的给的最低的价儿了,小的是瞧着那姑娘识货,千肯万肯地就想做成这笔生意的,不然可不敢说得那么低,即便是您再跟小的磨,那也下不来个一两半两的银子,如今您少出一分银子,掌柜的就得跟小的月钱里扣一分。您几位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差这半分一厘的,可小的全指着这糊口呢,您瞧……这……”
孙建羽心里也明白,那伙计既然认出了博荣是晌午来过的,就也知道当初说了三百两没彻底吓跑还敢来,就一定会咬死了价儿不松口,若是在北边儿家里许是还能端出身份来压一压,让他规矩点说个实价,可如今是在京城,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大伯亲自来,也没什么资本跟人家叫板,毕竟能开得起这样铺面的,身后怕是都得有靠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罢了,这东西我要了,这就回去取银子,你给我好生儿收着,可不许再卖给了旁人。”孙建羽心道,三百两便三百两吧,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爹娘给带了许多银钱,还有自己两个铺子这么久赚的私房,到京城的开销都是大伯出了,自己手里的钱还算够用。
他这么寻思着,齐锦棠却是也在打这个表的主意,虽说还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荷花喜欢而且被伙计说得这么稀罕,若是能买了去做财礼送给荷花,倒也是一件美事,还没等开口就被孙建羽抢了先,顿时拉着他的袖子道:“这东西我想要,你莫要跟我争了可好?”